“说到底,还是凌家有福,那家子也没个有出息的儿郎,倒是姑娘家立住了,这一起,就起来了,这附近哪家不想娶他们家金女娃娃,要是能被她们看上了,可真是娶了个会下金蛋的金凤凰回家了,都得抬着供着……”
“那哪儿能啊?!那凌老头让他家两个丫头拜过祖宗的,怕是一定要留在家里的……这与米家的亲事,难,啧啧,看看这一对夫妻,”
……
米老娘听的清清楚楚,气了个倒仰,手直抖。
期盼已久的孩子回来了,本该高兴,可是,现在,她却只想哭,伤心,失望。还有,还有数不清的怨怒。
想要问他为什么要打断老四的手,毁了他的前途,为什么要让米家沦为笑柄……
难道他做事,真的不孝,非得离了这个家才高兴吗?!
老四自小读书,是米家所有的希望啊。
米老头脸色也灰败不已,坐在门槛上,苦大仇深。
自从老四回家以后,他的脸上就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来。
米老娘也哭了出来,眼泪直流,痛到伤心处了,只顾抹泪。
当初老四回家,他们本是生气的,生气他举报了老三,又偷了钱走。
可是看他的手断了,前程也毁了,心里就开始痛了,问他,也只是说一句是老三打的,旁的话一句也没有,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老两口心里跟火烧似的难受,每天又是担心又是哭,又是难受。
连老四中了举人的喜悦都被冲淡了。
他们家也不算心特别高,不能中进士,哪怕中个举人,也是好的。
然而,不能提笔写字的举人,就做不了官。
废了,老四废了。
老三又……
看着老两口难受的样子,老大老二对视一眼,眼中竟然滑过一丝快意来。
所以米玉琨回到家的时候,停下马车,面对着的就是正坐在门槛上哭的父母。
老两口看到米玉琨,一时痛哭起来,米老娘哭着扑了过来抱住他,却开始捶打起来,道:“孽障啊,你这个孽障啊……”
米玉琨一头黑线,道:“娘,怎么了?!”
“你还说怎么了?你回来也不回家,去凌家干什么?!”米老娘哭道:“你真的看上了凌家丫头?!我告诉你,没门,你休想。你娘怕是一头撞死了,也不能叫你入赘凌家门,否则我怎么有脸见死去的米家列祖列宗啊……”
“什么列祖列宗,又不是皇亲贵冑,说什么有脸没脸?!”米玉琨道。
见儿子还能说这么混帐的话,米老娘气的坐在地上拍起大腿来,道:“混帐啊,你这个混帐啊,老娘哭成这样,你还说这种话,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米家人!?”
米玉琨力气很大,直接将她一提,拎了起来,就进了家门了。
米老爹都没能上手,傻乎乎的看着三儿子。
“有事进门说,”米玉琨不容分说的道。
米老爹看背后很多村民张头张脑的,一时反应过来,忙将马车赶进了家门,将门啪的一声就关上了。
“还真人模狗样的回家了,这马,这车,真是衣锦还乡啊……”众村民笑嘻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