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半天才从书本里抬起头,望了一下杯子,“凉了!”清月深吸一口气,咱是女汉子,咱不跟一小鸡肠男人计较!又重新添了开水进去。“喏,茶好了!”口气明显比刚才差了许多。“烫了!”瞟了眼冒着热气的茶杯,他心里可美了,这马车不错,挺阴凉的。清月把茶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不再理他。
自己拿起另一本书坐在另一边,就着车窗外透进来的光,继续阅读对她而言很晦涩的古言文。他从书后偷偷的望去,清月粉嫩的小嘴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胤禛的眼神暗了暗,心里想着,难不成这近太忙,没怎么近女色的原因吗?
一路上,清月就是不搭理他,而胤禛又不是个善于与女子打交道的男人,车厢里只余下墨香与翻书的声音。他与她一直维持着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似乎比别人多了一丝牵连,又似乎比别人更多了一丝冷情。
几日后,胤禛手上的伤好了不少。他把玩着手上的瓷瓶,他越发的看不懂清月这个小女子了,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这手上的刀伤药明显比宫内的生肌膏要好。“主子,我们今日能走出这条道了!”苏培盛来到他身边。胤禛抬眼望向清月,她依然沉浸在书本中。他嘴角微扬,“这么说到湖广了?”放下手中的药,伸了个懒腰。
到了路口便是他与她分道扬镳之时,他回头又望了一眼。苏培盛把这几日的观察默默地记在心底,为胤禛打起车帘子。几个丫鬟已经下车,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临水见胤禛出来,吐了口气。对她们而言,他代表的就是苦难,现在他们走了。她们的幸福日子又要回来了。
“阿弥陀佛,四爷,咱再去问问清月格格吧,让她买一张符纸给我们!”这都几年了,了悟一直锲而不舍的追着清月,想要得到一张空白符纸。胤禛的目光望向马车窗,清月正靠在窗边认真地阅读,安安静静的坐着,谁都不忍去打搅吧!“若是能买到,还需等到现在。”这几天的接触。他不认为清月会很轻易的松口。
临水进了马车,“格格,已经到湖广了!”清月抬起头。勾起一丝笑意,“该走的终于走了,告诉小福,叫他去林子里打些野味。嘿嘿,晚上。我们吃烧烤吧!”临水应声转身准备离去,“等等!”清月又叫住她,“等他们离去了,再告诉小福。还有啊,多采些野菜,蘑菇之类的。下午我要睡觉。我们今天不走了!”清月的声音里透着欢快。能送走那尊大佛,她快开心死了。
“你就那么开心爷走!”呃!胤禛在声音从车窗外传来,“那啥。我们跟你们不同路!”清月摸摸鼻子讪讪的笑,刚才太得意忘形,竟然忘记他们就在车厢外。
胤禛背着手,望向远方,“你自己小心点。别玩过头忘记了时辰,爷瞧着。这边的气候不比北方。晚上,还是找个地方投宿吧!”清月呆呆地转过身子,什么时候,这个冷面爷这么鸡婆了。“谢贝勒爷!”不管怎样,清月还是得谢人家不是么。“爷瞧着,你制的膏药挺好的!”这是什么意思?是向她要那刀伤药吗?“临水,你去那个百宝箱里把外伤药都找些出来。这一路行去,四贝勒也要小心为上!”
清月心里实际在想,这人咋还不走呢!胤禛走了几步回头问她,“你明年可要选秀?”清月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问,“不用,我还没到十三岁!”胤禛嗯了一声转身离去,“哼,莫名其妙!”
把胤禛他们送走后,清月一个响指,马车里又变回之前的模样。孙小福把马车赶到路的一旁,来到马车窗边,“格格,咱今天不进城吗?”清月挑起窗帘,“小福,你现在呢,先去给本格格弄几只山鸡,野兔来,晚上,我们要吃烧烤!”孙小福便不再开口,即然主子不急着今日进城,那他也不必多问。
临水端着绣花篓子出来,坐在榻榻米边上,“格格,咱们不是急着赶路吗?怎么到了这边上反倒不走了呢?”清月拉个一个枕头,“哈~~欠!!!你想累死你家主子吗?”她也想早些进城,只不过......她抬头望了一眼文案上的旗装娃娃。
原来,自清月与胤禛他们相遇后,聂小倩的情绪一直很激动,怕引起他们的怀疑,她只得把她封印起来。现在聂小倩正在她耳边喋喋不休,“主人,呜呜,你真坏,呜呜,人家的采臣哥哥不见了!”清月掏掏耳朵,从心底问她,“你不会告诉我说,是那三人吧,一个太监,一个和尚,一个未来的皇帝,怎么看都没发现,哪一啊!”
清月有些头疼,“行了,你别哭了,太监,不可能吧!”清月很不厚道的想,要真是,她也不同意啊,那活计都不能给聂小倩幸福,中看不中用,有什么用。聂小倩抽抽泣泣,“不是啦,人家采臣哥哥才不是那熊样儿!”呃,不会是胤禛吧,那三个大男人里,唯有他是个正常男人,可是人家是未来皇帝啊,身上已经有一丝淡淡的王八气息了。
如果真是胤禛,清月突然觉得他就是一扫把星,搭上一个年若嫣不够,难道还要搭上一个聂小倩,她很没骨气的问,“不会是胤禛那老男人吧!”聂小倩停止哭,飘在空中,“怎么会是他,你都说了,那就一老冰块,千年寒冰,我的采臣哥哥那么帅,怎么可能会是他。”清月满头黑线,难道是那个死胖子,不可能吧!
“你想的一点都没有错,了悟大师就是采臣哥哥的转世。”清月嘴角抽抽,脑海中浮现了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