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纵然休息了一阵,可依旧感觉身体很虚弱,就连下地都觉得腿软。

“您还是好生休息吧,夫人那边已经无事了,老夫人不仅给您送来了许多山参血燕,还给了夫人那边一份,想必是已经原谅夫人了。”清儿一边喂着她燕窝汤。

微微张嘴,慢慢咽下东西,夏桐若有所思的靠在床头,百思不得其解。

这老太婆关心自己还有理可依,毕竟自己能为她联姻,可这老太婆平日里叫个好脸色都不曾给她娘,更别提表面功夫了,如今怎么会出奇的送东西给她娘?

可若说东西有古怪那也不对,老太婆好歹也是宅斗高手,怎会做出如此粗浅的谋害手段,太跌份。

无论如何,这老太婆肯定是不安好心就对了,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问道:“爹爹呢?”

话落,清儿立马回道:“老爷回府后便立马来看您了,不过您那时还未醒,紧接着老爷又去了趟老夫人那。”

说到这,清儿还左顾右盼的凑近道:“听人说,老爷出来时脸色似乎不对,也不知是不是与老夫人争执了几句。”

闻言,夏桐皱皱眉倒未说什么,她现在只想唆使她爹赶紧分家,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想带着原主的爹娘一起逃命的,可如果对方实在是不肯跟自己走,那也就没有办法了。

但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要逃命,肯定得需要路引,不然哪也去不了,用自己的肯定不行,她必须得搞一个假的明回来才行。

记得那个世子好像就在吏部做事,可这样必须得经过林沁,这个塑料姐妹花看样子都靠不住,肯定是不能通过她的,只是她爹又不在吏部当差,而且自己也不好解释这件事,这样看来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休息了一晚,直到次日她爹下朝时才过来看她,而且似乎跟高兴样子,走路都轻飘飘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铁盒子。

“桐儿今日身子可好些了?”一进门,夏志安便把目光投向清儿。

后者立马恭声回道:“回老爷,小姐今日气色好了许多,也一直都有在喝进补的药。”

“我瞧着这气色的确好了许多。”夏志安眉飞色舞的,跟着摆摆手让人退下。

夏桐正靠在床头看小书,见他爹跟当了宰相一样,眼睛都快笑没了,忍不住低声抱怨就一句:“我都这样了,爹还笑的这么开心,您肯定是不疼女儿了。”

看到女儿又耍小孩子脾气,夏志安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走过去坐下,见她脸色的确好了许多,这才正声道:“爹就你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只是今日为父又去找了次摄政王,这一次,王爷居然接见了为父。”

夏桐:“……”

她爹是疯了吗?没事老去找那个变态做什么,好好活着不行吗?

“起先为父也很担心摄政王会迁怒我们夏侯府,毕竟到底是我们理亏,再不济为父本想一力承担此事,总不能让整个夏侯府都受到牵连,可不曾想,那摄政王竟如此深明大义,不仅只字不提往事,还与我畅谈朝中之事,走时,还送了一盒“天山雪枝”给为父,听闻这可是王爷亲自种的,可见摄政王是真的不再计较往事了。”

夏志安说完又忍不住大笑了三声,往日压在他心头的隐患终于消散,他岂能不开怀?

看着她爹一副释怀的模样,夏桐有些心累,她爹还是太天真了,不过这也不怪他,毕竟反派要是讨厌一个人直接就杀了,鲜少会虚情假意,也难免她爹会相信对方是真的不介意当年之事。

可对方是个大变态呀,面对如此羞辱自己的过往,怎么可能会不介意,现在这样,肯定是想继续捉弄折磨他们,最后玩够了再一刀给咔嚓!

“但是……”

“其实为父也在想一件事情。”夏志安打断她的话,忽然眉头一皱,神色逐渐严肃起来,“摄政王虽然名声残暴不堪,可这些日子据为父的观察,纵然王爷手段血腥了些,但却从未做过对不起朝政之事,而且此事本就是我们理亏,你与他本就有婚约,如若可以,我想之前退婚一事倒可当做从未发生过。”

“不可以!”夏桐脸色一变,一脸震惊,“爹您怎么能这样想,既然婚都退了,摄政王也不计前嫌,又何必再提婚约一事,况且您真的忍心把女儿嫁给他吗?”

夏桐都要崩溃了!

她爹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反派的确没有搞出什么不利于朝政之事,可他是个动不动就杀人的大变态呀,自己嫁过去还有命吗!

见她如此抵触,夏志安也只是摆摆手,妥协道:“为父只是说说而已,况且摄政王也不一定会与我们夏侯府结亲,此事你就当爹从未提过。”

反派大权在握,肯定有不少人想巴结讨好,可他能成为众怒的所在,就是因为没人猜的到他的喜好,油盐不进,自然就成了所有世家的公敌,可就算他不喜欢女人,那谁知道对方会不会为了折磨她而真的娶自己呢?

夏桐发誓,如果她爹再敢有这个想法,她就敢立马跑路!

“你好生休息,爹得回去处理公务了,莫要乱想。”夏志安说了几句,便径直离开了。

可夏桐依旧久久不能消化她爹的这个想法,别说,如果真让自己嫁给反派,她那祖母肯定会答应,毕竟反派虽然名声不好,可权力大呀,更能直接带给夏侯府更大的利益,她怎么可能不答应,在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善恶之分,只有强权与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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