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到大,陪他最多的是皇姐,最贴心的也是皇姐,他难过了她陪着他,她有好吃的会留给他,甚至于她会给讲故事,他犯了错也是她担着。
皇姐很柔弱,在宫里让一些恶奴欺负着,可是依然隐忍,太后让她做什么,她从来不会说一个不字。
他记得有一次他犯了不知什么病,上吐下泄到不管什么药都没有效,是皇姐守着他过夜,他吐的时候皇姐也不怕脏地双手捧着。
那时他就发誓,他要守护柔弱的皇姐。
后来的远嫁,让他感叹,本想赐婚上官清,让他带着皇姐出宫先生米煮成熟饭,哪怕太后责怪下来,他也会担着,只想要她过得好,过得开心。可是上官清不愿意,太后的指婚只好让皇姐嫁到了匈奴,他无能为力只盼着皇姐能过得好一点。
如今她回来,更瘦了,更孤单了。跟着她去的宫女都被杀了,皇姐带回来的是匈奴女子,皇姐在那边没有个能说上话的人,那是何等的寂寞啊。
匈奴不会轻易就将她放回来的,本来立后之前要赶回来,却是一推到现在。
下了拱桥看到二个宫女立在那里行礼,他也没看就往梅园走去。
清亮,悦耳,带着,怎么如此的动听呢。
“停下。”
“皇上。”钱公公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可否有听到歌声?”
“是有听到,是谁这么大胆在这里唱歌。”
他静静地听着,从不曾听过的,连那什么意思都听不出来,清清冷冷的梅园这么般大,听着这歌,忽尔的有种伤感。
“皇上,奴才去看看。”
钱公公正往前走,歌声却停了。
“朕倒是看看,谁在这里唱歌。”
真好听,如果看到,定要那女子再唱一曲。举步往前行,梅花树下哪有人,只有一长串的灯笼在风里飞舞着。
他眯起眼看那灯笼,倒是眼熟得紧啊,这不就是那年灯会那女子说像火树银花的,她说她很喜欢呢。心里一喜,难不成那女子就在宫里,刚才唱歌的就是她?
上天待他不薄,他寻遍天下的女人却是一直找不到,却不知她在宫里,这叫什么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皇上,奴才把这灯笼给拿下来。”
“甭,应该还没有走远,朕就好好找找,定要找出那女子,朕有感觉就是她。”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你们别动,就站在这里,朕自个去找。”
怕人多,会惊吓着那女子了。
心血在澎湃着,这一次,他不会让她再溜走了。
现在就在他的宫里,就在梅园。
“皇上,这可不行,这黑灯瞎火的,奴才万不能让皇上一个人去寻找。”
“这是朕的旨意,你要抗旨不成。”
一边说完就抬脚往前走,风吹来,带来了花香,还隐隐带着一种淡淡的女性馨香之气。
那女子,一定很漂亮,像早开的梅花,冽着宜人的香气呢,他注定会遇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