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闻她说话,睁了睁眼眸,却不瞧云端一眼:“皇后倒是有心了。”
“这是臣妾份内之事,太后身体好些了没有?”
“好些了。”
“那便就好,只是刚才臣妾进来的时候,瞧着宫院里跪着御医,是否他们犯了什么错?”她小心翼翼地问一句。
这些御医是晚上当值的,跪到现在的话,也真是累极了呢。
“你倒是心急着就想做好人了,你也不问问那些御医是不是该罚。”江凤仪忍不住就开口。
每每一看到云端,她就忍不住地想要不顾一切将她给压制住,在她看来江云端这样的人,低下,压根就不可能在宫里这么好,不可能得到皇上看重的,可是偏偏就是这样自已最看不起的人,就骑在自已的头上。
云端一怔,只是当下太后就斥江凤仪了:“你怎么跟皇后说话的,规矩是白教你了,跟皇后道歉。”
江凤仪很不情愿,却还是说:“凤仪多嘴了,皇后娘娘莫要生气。”
这真是天下红雨啊,江凤仪居然跟她道歉了。
不过云端倒是想笑,感觉蛮好笑的,但是在太后这儿,这个精明又心狠的人,她哪敢笑得出来。
“没事的。”
太后于是道:“昨夜里哀家头痛不已,传了几个御医来折腾得哀家难受,还一点也消除不了痛,哀家便罚他们跪在那里。”
“原来是这样。”云端也不知要说什么了,求情也不是。“太后娘娘,臣妾带了些补身子的东西过来。”
“皇后有心了。”
唉,她还是不知要说什么,觉得在这里很局促,但是又没有办法,不能一来便走吧。
这时太后又说话了:“泌林。”
“奴婢在。”
“都让他们回去吧,别让他们跪着了,宫里这些人的医术,哀家还指望些什么呢。”
“是,太后娘娘。”泌林领了旨便出去。
太后又说:“欣妃,你也先回去吧。”
欣妃瞧瞧云端,云端示意她先回去,于是也行个礼就出去了。
待到欣妃出去,云端轻声地说:“太后娘娘是否有什么话要跟臣妾说,太后娘娘尽管吩咐便是。”
“云端。”
太后娘娘唤她的名字,让她的心一下就警戒了起来,不过还是轻声地应:“臣妾在。”
“你倒也不用那般生份,哀家还是你的亲姑姑呢,只是你在烟城长大,与哀家相隔得远,哀家是个严厉的人,倒也不知怎么与你相处,才让你对哀家疏远,惧于哀家。”
“云端不敢,太后娘娘。”
太后示意江凤仪将她扶了起来,坐在榻边看着云端,然后伸手将披散在身前的头发掳起来,外面的阳光灿烂着,隔着薄薄的纱,也能让室内很明亮,轻易地就能看到太后灰白的头发了。
“哀家的头发,白得真是快,想想前二年,还是乌黑黑的,谁知一转眼岁月就这么的催人老了。”她很是感伤:“哀家虽然要强,却是耐不过岁月了。云端,你是江家的人,身体里流着江家的血,所以,你才能做云锦的皇后,你知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