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刚刚还艳阳高照,走到半路真下起了大雨。
本来道路就很崎岖,再一下雨,更加的泥泞不堪。
沈浪道:“嫂子,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方晴犹豫了下,道:“也行!”
往前走了百十步,方晴朝路边一指,道:“快看,那里好像有房子!”
沈浪定睛一看,果见玉米地中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大房子,房子周围雾气升腾,氤氤氲氲,宛若仙府。
到了跟前,两人才发现这是一座祠堂,怪不得会盖在荒郊野岭。
祠堂里供奉着十几个牌位,西北角居然还有一副棺材,棺材上刷着大红漆,应该刚放进来没几天。
按照当地习俗,人死之后要过七天才能出殡,而三伏天气温太高,如果尸体放在家中,保不齐会生虫腐烂,所以才会放到阴凉的祠堂里。
方晴有点害怕,看着外面道:“这鬼天气,也不知什么时候雨停,要是回去晚了,让你大哥知道咱们今天来这里求签,那可就麻烦了!”
沈浪好奇问道:“怎么,陶校长脾气不好吗?”
方晴道:“也不是,就是每次喝完酒都会抽风。”
两人还是早上出门时候吃的饭,现在都下午两点钟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沈浪看着外面,忽然心生一计,喜道:“嫂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搞点吃的!”
盛夏季节,早熟的玉米已经开始结穗了,沉甸甸的玉米穗就像花季少女的小胸脯,解开外面的绿衣裳,里面的蓓蕾稚嫩香滑。
沈浪一头扎进玉米地中,连掰了七八个玉米棒子。
“救命啊……”
正忙活着,忽听祠堂里传来方晴的呼救声。
沈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返回。
回到祠堂,只见方晴蜷缩在拐角,早已湿透的衣服被自己紧抓着,勒出胸前两道饱满的曲线。
“嫂子,怎么了?”
“老鼠,有老鼠!”方晴眼神惊恐,手指着西北角的那副棺材。
“原来是老鼠啊,我还以为诈尸了呢!”沈浪放下玉米棒子,随手捡起一块青砖,故作轻松地走了过去。
可转了一圈,棺材附近并没有什么老鼠。
沈浪心里正奇怪呢,忽听身后方晴又尖叫起来:“在这里,在这里……”
沈浪猛然回头,只见一只堪比兔子大小的老鼠,正蹲在祠堂正中央。
老鼠挺着大肚子,身材异常肥硕,但速度倒也不慢,眨眼间就到了方晴跟前。
“找死!”
沈浪一个箭步冲上去,抡起板砖,“砰”的一下,直接将鼠头砸成肉饼,黏糊糊地嵌在地板砖缝里。
鼠头都被砸烂了,可诡异的是,它的肚子居然还在剧烈蠕动着,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方晴早就乱了方寸,躲在沈浪身后,抱着他的虎背熊腰。
其实沈浪也有些后怕,毕竟这么大块头的老鼠,自己也是生平头一次见,但自己身后还有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呢,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嫂子别怕,老鼠已经被我打死了!”
“可……它的肚子还在动!”方晴偷着又瞄了一眼。
“没事,我让它动不了!”说着,沈浪再次抡起板砖,直把大老鼠砸成了肉泥!
两人身上都溅了滚烫的鼠血,到屋檐下冲洗一番,总算平静下来。
稍作休息,沈浪从牌位处拿下一盏油灯,剥开玉米棒子,道:“嫂子,请你吃烤玉米!”
供奉牌位用的都是香油灯,所以可直接用来烘烤食物。
可大老鼠的尸体就在一旁,方晴一阵反胃,捂着嘴巴道:“我吃不下!”
沈浪自己吃了三颗,实在是难以下咽,就把剩余的供奉起来。
大雨持续了近三个小时,下午五点钟左右才停下,道路依旧泥泞,但好歹不用淋雨了,沈浪牵上自行车,载着方晴继续出发。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又从祠堂里窜出一只大老鼠,眼中含泪,咬牙切齿,不动声色地跟在了两人后面……
回到白鹿镇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方晴心里惴惴不安,寻思万一要是老公问起来,自己该怎么回答。
院子里漆黑一片。
方晴双手扶着大门,冲里面喊道:“老公,过来扶我一下,刚去小卖部买东西,不小心把脚扭到啦!”
喊了三声,里面都没有回应。
半晌,西厢房传来了婆婆的声音:“别喊了,说是今天去县里开会,现在还没回来呢!”
“妈……”
方晴吓得娇躯一颤,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因为自己婆婆老眼昏花,耳聋耳背,精神也有一点问题。
黑暗中,方晴一把拉住沈浪,贴在他耳边道:“动作轻一点,背我去堂屋!”
“好!”
沈浪被她吹得耳朵直发痒,第三次将其背了起来。
路过西厢房的时候,方晴示意沈浪停下,冲里面喊道:“妈,你吃饭了吗?”
“喝了半碗红糖水,我不饿。”婆婆的声音有气无力。
“那行,妈,你先睡吧。”
进了堂屋,方晴摸索着打开电灯,道:“你先去洗澡,马上嫂子给你做饭!”
“不用啦!”沈浪道:“嫂子你脚还没好呢!”
“你不饿嫂子还饿呢!”方晴朝帘幕那边看了过去,道:“我记得床头有一根拐杖,是我婆婆以前用过的,你帮我拿过来。”
“好吧!”沈浪拉开帘子,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张温软的大床,床上挂着一层粉色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