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均亲自引领着老者,在帐内侧旁坐了,他则返回了主位,凝视着孟获,向老者说道:“烦劳老丈,代本将军问他,他是甚么人!”
老者应了一声,看向孟获,用蛮人的语言对孟获说了句什么。
亲兵引领着老者来到帅帐,孟获还是满心的疑惑,不晓得诸葛均弄个老头来做什么。
直到老者与他说话,他才恍然大悟,击败他的汉人,居然没有一个懂得蛮人的话。
明白了这层,孟获只觉着肠子都要郁闷青了。
若是早闹明白这些,他也不至于冲着完全不懂他在说些什么的汉人嚷那么些废话,只等汉人找寻来了懂得蛮人语言的边民,再说话也不迟。
“某乃孟获,南方七十二洞洞主,均由某管辖!”老者转达了诸葛均的话,孟获挺着腰杆,高声应了一句。
得知站在面前的就是蛮王孟获,诸葛均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起了一片笑意。
领军讨伐蛮人,原本是做好了长久厮杀的打算,没想到,首战便将蛮王孟获给擒了来。
若是能够善加利用眼下的事情,这南蛮地界,恐怕是用不多少时日,就能彻底征服。
“再问他,服还是不服。”得知了孟获的身份,诸葛均接着向老者说了一句。
从老者口中闻得诸葛均的问题,孟获冷哼了一声说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输了一场,乃因我等长驱直入,对你等疏于防备,才让你等钻了个空子。”
孟获说话时,神情傲慢,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诸葛均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待到老者将孟获的话转达了之后,他才说道:“告诉他,本将军原打算将他放了,却晓得依着他的脾性,回去之后必定会领军再战,因此不能轻易放他,明日一早本将军便着人将他送往成都!”
孟获本还打算说出早先他曾说过的那些话,激将诸葛均把他放走,当老者转达了诸葛均的意思之后,他瞬间失望了。
诸葛均根本没有放他的意思,而且还表明了态度,要派人把他送往成都。
成都位于益州腹地,远离南蛮地界,一旦到了那里,即便是给他机会逃了出来,他恐怕也是难以活着返回南蛮。
瞪着诸葛均,孟获已是绝望到了极点,他大声嚷嚷着喊道:“要杀便杀,若是不杀,只管将某放了!”
被汉军擒获还能如此张狂,他的太多倒是把负责翻译俩人对话的老者给吓的一愣。
端坐在首座,诸葛均始终是面带淡然的笑容,凝视着孟获,就好似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中一般。
老者吃了孟获一吓,嘴巴张了张,竟是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发觉他很是害怕,诸葛均语气尽量轻柔的宽慰道:“老丈无须惧怕,此人已被我军俘获,要他的脑袋,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只管将他说的,告知本将军便可!”
诸葛均的一番话,消弭了老者心内的恐慌,连忙将孟获说的那些话转告了他。
凝视着孟获,诸葛均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灿烂,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说道:“汉军将士,人人性命金贵,本将军既是擒获了蛮王,又如何会轻易将他放回,日后再引领蛮兵与我军厮杀?”
听了老者如实的翻述,孟获脸色铁青,高声嚷道:“既是不放我,何不将我杀了?”
从老者那里得知了他话中的意思,诸葛均笑着说道:“蛮王若是死了,蛮人必定举族进入益州,虽说我军必定可将蛮人剿灭殆尽,只是将士们也必会多有折损。汉军将士,哪个无有父母妻儿?某身为将军,又如何会让将士们做那无谓的牺牲?思量再三,若要蛮人投鼠忌器,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蛮王送到成都,由丞相决定如何发落!”
待到老者将话翻译给了孟获听,诸葛均才向帐外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守在帐外的兵士听到他的喊声,连忙跨步进入帐内,抱拳躬身面朝着他。
“将孟获押解下去,明日一早,请徐晃将军领人押解他返回成都。”目光投向立于帐帘附近的亲兵,诸葛均轻描淡写的吩咐了一句,随后摆了摆手,对那亲兵说道:“将他带下去!”
得了命令的亲兵应了一声,招呼了另外几个亲兵,进入帐内,将孟获给押了出去。
待到亲兵们把孟获押了出去,诸葛均才扭头看着老者说道:“老丈,我等来迟,让乡亲们受苦了!”
“不苦!”诸葛均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老者赶忙抱起双拳,躬身说道:“蛮人来到益州之前,小民等就已经得到消息,不过是进入山中暂避一些时日,如今将军已是赶走了蛮人,小民也是能回家了。”
点了点头,诸葛均对老者说道:“请老丈见到乡亲们,告知他们一声,就说我大汉将士,断然不会再让蛮人欺凌大汉百姓!”
“小民记住了!”口中虽说不苦,可躲在山林中,终究和在家中度日不同,闻知日后汉军将会保护他们,老者连忙站了起来,双腿一屈,面朝诸葛均跪了下去,还没开口已是老泪纵横的说道:“将军对小民等的恩德,小民和乡亲们,至死不敢相忘!”
他突然跪在面前,诸葛均赶紧站了起来,跨步走到他身前,将他扶了起来,凝视着他那双已经略显浑浊的眼睛说道:“乡亲们受苦,皆因我军来迟。本将军今日便向老丈起誓,若不征服蛮人,必不回兵!”
身为汉军主将,诸葛均竟会向一个老年农夫起誓,让心内本就感激莫名的老者,更是生起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