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住处内间,蔡瑁与她相向跪坐着,俩人脸上的神‘色’都是一片凝重。。
从蔡氏口中听闻了蒯越带回的消息,也看了那封庞统昔日写给刘表的书信,蔡瑁的脸‘色’十分不好。
让出荆州,意味着整个蔡氏家族刚从这片土地上得来的好处必须拱手‘交’给汉室朝廷。
可是不让出荆州,一来蔡氏已经委托蒯越前去处置这件事情,二来即便是蒯越同朝廷之间有着勾连,也说明了朝廷对荆州有着必得的决心!
无论怎么看,也是无法保住荆州。
如今他们所能做的,只有依照蒯越提议的那样,从朝廷获赛多好处。
“我等中计了!”紧锁着眉头,蔡瑁对蔡氏说道:“蒯越与朝廷早有勾连,当初他提点夫人谋害景升公,想来也是谋算好了今日之事!”
“啊?”蔡瑁一句话让蔡氏吃了一惊,轻轻的惊呼了一声,她向蔡瑁问道:“那蒯越因何如此?”
“蒯越与蒯良不同!”轻叹了一声,蔡瑁说道:“蒯良虽有才名,为人却是古板,一心辅弼景升公,对荆州并无二心。蒯越虽是他的兄弟,心思却很是活络。如今见汉室强盛,而荆州日渐衰微,早有了留下后路的谋算!”
“如此说来,倘若庞统揭‘露’我等,那蒯越也是难逃干系!”蔡瑁的一番话,并没有得到蔡氏的完全认同,她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道:“蒯越应是不会如此愚蠢!”
“蒯越不蠢,他只是料定夫人会让出荆州!”无奈的摇了摇头,蔡瑁对蔡氏说道:“此事一成,我等把柄均为蒯越掌握。倘若夫人不让出荆州,庞统找寻任何一个由头,都可保得他的‘性’命,而我等却是要人头落地。夫人输不起,某也输不起,唯独蒯越,可从中寻得开脱!倘若夫人从了,自此之后,他在庞统身旁便是多了几分说话的斤两,日后到了洛阳,必定也会得到重用。无论如何看来,此事之中,得益最多的,还是蒯越!”
蔡瑁的一番分析,让蔡氏顿感吃惊。
蒯越找寻她的时候,她心内还寻思着,当初怂恿她谋害刘表的也有蒯越,庞统一旦追究起来,蒯越必定难逃干系。
可蔡瑁的分析却是让她明白过来,蒯越之所以会那么做,无非是料定她不敢与汉室为敌,即便她强行同汉室为敌,庞统也可找寻到由头,将蒯越从这件事中开脱出来。
无论如何看,落入彀中的只有她和蔡瑁而已。
沉默了许久,蔡氏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再不言语。
她已经想得明白。
既然汉室意图得到荆州,无论她如何挣扎,最终荆州也难免落入汉室之手。
既然终究要失去,倒不如不再挣扎,如同蒯越所说一般,从汉室讨要一些好处,自此做个逍遥的官宦人家,倒还安稳。
蔡氏心内有了这样的念想,脸上不由的表‘露’了出来。
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了些许端倪,蔡瑁也是没有吭声。
率领汉军进入襄阳的是猛将吕布,而且汉军足有三万人之多。
同这支大军为敌,莫说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即便有必胜的把握,荆州也承受不起汉室朝廷的大举讨伐。
蔡氏与蔡瑁做出了将荆州献出的决定,蒯越此时也已回到庞统身前,向他呈禀了面见蔡氏的过程。
从蒯越的复述中,庞统听出蔡氏已是有心献出荆州,脸上不免流‘露’出一片欣然。
看出庞统脸上流‘露’出欣然的神‘色’,蒯越也是陪着笑立于一旁。
只要能得到庞统的欣赏,日后到了洛阳,他必定会是平步青云,虽说不至封侯拜相,至少也是能做个州郡官员。
“此事尚须蒯公前去与蔡氏相商!”荆州已是得了多半,庞统却不认为已经到了他和蔡氏直接‘交’涉的程度,对蒯越说道:“告知蔡氏,若她献出荆州,某便让蔡瑁做个水军偏将,而她与刘琮,到了洛阳之后,某也会呈禀陛下,封赏数十亩良田,以安度余生!”
庞统给的条件,对蔡氏来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
听了他报出的条件,蒯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抱拳躬身向庞统行了一礼说道:“下僚这便前去,将丞相之意转达蔡氏!”
蒯越离去之后,庞统身后的内室‘门’帘被人掀开,吕布和程昱从中走了出来。
程昱面‘露’笑容,什么话也没说,吕布却是一脸疑‘惑’的向庞统问道:“丞相,那蔡氏献出荆州,我军也是免了征伐之苦,丞相却是开出这等条件,倘若蔡氏觉着受了屈辱,意‘欲’同朝廷抗衡到底,我等该如何区处?”
看向吕布,庞统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反倒是一旁的程昱说道:“吕将军放心,丞相如此,蔡氏反倒不会向我等发难。”
程昱的说法,倒是让吕布有些不明所以。
倘若事情放在他的头上,庞统如此,他必定认为是场屈辱,立刻领军杀向庞统住处,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可程昱却是异常坚决的说蔡氏不可能与他们为敌,吕布着实是想不明白。
今年吕布一脸的疑‘惑’,程昱对他说道:“我军先前击破刘备,而刘备却是荆州军讨伐许久未有击破之人。进入襄阳大军共计三万,城内荆州军,同我军人数相当,即便贸然发难,也是无有万全胜算!”
“最为紧要的,还在将军!”吕布脸上的疑‘惑’稍稍退去了一些,程昱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