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着从柳树后走出的身影,刘辩嘴角微微牵了牵,露出一抹笑容向走出来的那人轻声说道:“天色已是晚了,昭姬因何不睡?”
走向刘辩的,不是别个,正是蔡琰。bsp; 到了刘辩近前,她体态轻盈的向刘辩福了一福,脸上带着甜美笑容柔声说道:“不知为何,有些睡不安稳,本想出来走走,却遇见了殿下!”
穿着一身素白罗裙,罗裙在晚风吹拂下轻柔翻飞,给蔡琰平添了许多飘逸的美感。
看着站在面前,犹如仙子般脱俗清丽的蔡琰,刘辩脸上保持着刚挤出的笑容,对她说道:“昭姬心思细腻,或许是想的太多,才会不眠。心中莫要有太多挂碍,闭上眼睛,想着一只只羊在眼前跳过,不一会便可安睡。”
“殿下倒是常有些古怪法子!”刘辩说出要让她躺下数羊,蔡琰掩着小嘴,无限柔媚的轻轻一笑,随后才抬起头凝望着刘辩那张在星光下尤其轮廓分明的脸庞,轻启朱唇,柔声说道:“昭姬日间在唐王妃处,听说殿下又要出征……”
提及刘辩又要出征,蔡琰脸上的神色稍稍流露出了些许落寞和幽怨。
看出蔡琰的表情里浮现出落寞、幽怨,刘辩伸手将她揽进怀中,与她一同望着夜色中的湖面,轻声说道:“是啊!本王方才回到洛阳,尚未多陪你等几日便要出征……”
“昭姬有个不情之请!”依偎在刘辩的怀中,蔡琰脸上浮现出一抹薄薄的红云,略略沉吟了一下才柔声对搂着她肩头的刘辩说道:“昭姬想随殿下出征……”
“哦?”完全没有想到蔡琰竟会说出要随他出征的话来,刘辩愣了一下,才扭头看着她,以无限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战场厮杀太过血腥,昭姬从未直面鲜血,如何……”
“当初殿下带着唐王妃离开洛阳,一路受了许多磨难。诛杀西凉军!”依偎在刘辩身旁,蔡琰稍稍仰起脸,望着刘辩,眸子中闪烁着期待和神往,柔声对刘辩说道:“管将军更是但有出征,便追随殿下左右,唯独昭姬,自从与殿下相识,便被殿下庇护于羽翼之下……”
话说到后来,蔡琰的语气中竟透出了些许感伤,她扭过头,望着夜色中泛着粼光的湖面,语气很是萧瑟的接着说道:“昭姬也想随殿下一同去沙场之上,看殿下捭阖,击破敌军!在殿下征伐沙场之时,为殿下抚上一曲,以壮神威……”
“昭姬果真才女本性!”将蔡琰又搂的紧了些,刘辩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望着黑黢黢的湖面,先是赞了蔡琰一句,随后便沉默了下去。
俩人相拥着站了许久,刘辩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对蔡琰说道:“昭姬要随本王前去沙场,本王允诺便是,只是昭姬须应允本王几件事情,本王方会带同昭姬前去!”
听得刘辩语气松动,蔡琰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连忙应声说道:“只要能随殿下出征,昭姬甚么都会答应!”
“只可随大军行动,断然不能擅自走出军营!”扭头与蔡琰四目相对,刘辩敛起笑容,面沉如水的对蔡琰说道:“大军厮杀之时,不可太过靠前。还有就是,沙场之上,许多时候风景秀丽,乃是寻常时日无法见到,昭姬人心性,必会有所感触。届时只可远观,不可前往探查详实!”
“昭姬全都应允!”刘辩答应出征时带着她,蔡琰哪里还会想那么多,待到刘辩话音落下,她将脑袋贴在刘辩的手臂上,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对刘辩说道:“只要能陪在殿下身边,昭姬便已心满意足。再美的风景,也比不得整日能够看到殿下……”
搂着蔡琰,听着她说出满是柔情的话儿,刘辩的心中却不知为何,多出了些许担忧。
他倒不是不相信蔡琰这番话是发自肺腑,他担心的,是真的到了沙场之上,那漫天的烟尘和落日下残破的画卷,会勾起蔡琰胸中满满的人情怀,让她忘记了今晚所说的话儿。
赵云率军渡过白水河,去卑将聚拢溃逃匈奴人,在与洛阳军相距十里处驻扎下来。
洛阳军整日枕戈待战,吃了场大亏,连同战死、受伤和失踪人数,人马耗损接近三成的匈奴人也是丝毫不敢大意,整日观望着洛阳军的动静,生怕洛阳军再对他们发起一场突袭。
虽说人数仍是远远多于洛阳军,可见识了洛阳军强悍战力的去卑,并没有下令全军突击,以报白水河岸之仇。
匈奴人把对洛阳军的仇恨,发泄到了周边的中原平民身上,不过是短短数天,周边便有许多村寨被匈奴人屠戮、劫掠。
“将军!”洛阳军大营之中,赵云正跪坐于帅帐之内,与同在帐内的张辽、太史慈等人商讨着军务,帐帘外传来了一个亲兵的声音:“匈奴人方才又劫掠了两个村子,村中年轻女子悉数为匈奴人掠走,剩余人等……”
亲兵的话说到这里,帐内的赵云就向帐外喊了一声:“不用再说,继续探查匈奴动向!”
“诺!”被赵云阻住话头,亲兵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虽说赵云没有让亲兵把话说完,包括赵云在内,帐内众人都是晓得那亲兵后面要说些什么。
“娘的!”亲兵离去后,坐在下首的裴元绍朝膝盖上重重的擂了一拳,脸颊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着,破口骂出了声:“匈奴人只会欺凌百姓,若是够胆,便与我军厮杀个痛快!”
跪坐于首座,赵云英俊的脸上几乎没有半点表情。
帐内几位将军,在裴元绍骂了一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