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非随着户部去西北赈灾祈福有功,又因为礼部尚书杨平秋在灾区受了重伤,所以直接晋升到礼部尚书。回京都后宋非给洛曦月筹办的婚礼,节俭又不失隆重,送走了洛曦月女帝心中也畅快,于是在朝堂上对他褒奖了一番,赏赐了不少东西。
方远之一案也有了定数,方家连株三族,许顾子判了流放,好在许家尽力保着许治,他并未收到牵连。范狄趁机向女帝推荐了许治,大力夸赞他大义灭亲,为官正直,女帝就将兵部尚书给了他。
日子一天天过着,朝中也无大事,直到东陵皇为了与女帝交好,将亲弟弟东明夏进献上来。女帝直接去了姓氏,接进后宫封了公子。
陆岳城在宫中养病已有一段日子了,没见大好,却也没有恶化。女帝见过他两次,说了些照顾好身体的话便再也没来过。倒是月容常常过来,月容性子活泼也爱说话,他来了陆岳城倒也不怎么闷。
月容自宴会后被女帝冷落了一段时间,又被宠幸上。毕竟有范吕两家做后盾,女帝给了些警告后,还是要继续恩宠的。月容也算聪慧,不再提一点和朝堂有关的事,只是尽力伺候着女帝。
这日雨后天晴,日光正好,月容带着明夏去找陆岳城出去散步。三人走到湖边时发现一条通身纯白、毫无杂色的锦鲤。月容觉得惊奇,就拉着两人上前去看。到了湖边,明夏觉得被人用脚顶了一下鞋,雨后湖边石头仍旧潮湿,脚底一滑,一下失衡,想要稳住身子就顺手抓住旁边人的衣袖,却没想到自己没站稳反而连抓的人一起带进了湖中。
月容见两人掉入了水中,着急救人,大声喊着,“子今小心。”跟着也跳进了湖中。
旁边的宫人们傻眼了,怎么三个主子一起掉进了湖里。众人开始慌乱,有见过世面的老人让几个会水的先跳下去救人,再找几人去叫皇宫里的侍卫。
女帝接到消息时大怒,让人将所有相关的宫人关了起来。急忙跑去看陆岳城,宋太医早就到了,见女帝禀告道,昏迷不醒,病情加重。
虽然在夏季,却因着刚下过雨,湖水冰凉,陆岳城本就身子弱,寒气入体更是受不住了。
女帝听到侍卫审出的结果,面色铁青,宫人大都看见了是无意之失。之后想起还有一个月容,去到他的住处。月容发热染了风寒,见着女帝直哭诉是自己的错。女帝知道不是他的错,当时也跳下去想救陆岳城,为着这份心思便安慰几句离开了。
明夏换了衣服,梳洗一番,御医过来把脉确定了无碍。就到女帝的偏殿前跪着请罪,女帝知道错也不在他,他身后又有着东陵国,便打发他回去。
只是陆岳城让女帝又想起了离落病重而逝,可现在看来不是有人蓄意做的,心火无处发泄,命人将皇宫中的锦鲤都抓了杀掉。
谁知宫人发现那只白色的锦鲤已经死了,剖开肚子,里面已经腐烂发臭,经太医鉴别是吃了有毒的黑金草。
黑金草是剧毒的□□,宫中自然不可能有,如此看来就是有人蓄意为之了。
女帝下令搜查各宫,结果在明夏的嫁妆中搜到的,从东陵国陪嫁的一个宫人,冲了出来说着与公子无关,当着众人的面将所有的黑金草吞下,中毒身亡。
女帝大怒,亲自提审了明夏。明夏跪着,并没有承认,“奴下并不知情,也不知道黑金草是何物,只因当时情急,实属无心之过,请帝上明察。”
女帝明显不信,冷笑道,“你说与你无关,为何是在你的嫁妆里搜到的,死的又为何是你东陵国的人?”
“奴下不知,只知自身清白被奸人所害。”
“你个东陵国的奸细,谁会害你!”想到陆岳城会像离落那样死去,女帝心中就怒不可遏。
“帝上慎言,东陵国是以交好的目的才派我前来,帝上若是再口不择言,会让天下误会的。”
女帝觉得好笑,一个送来的人质而已,还敢教训她,“误会?这天下成了他东陵皇的天下了?你若有本事就告诉他,孤是堂堂越朝的女帝,还会怕他东陵皇不成?来人,押入大牢。”
越朝大牢深处,明夏浑身血迹,在脏污的地牢中只有眼中还看得见有些清明。
来人摒退了左右,微微叹息,“公子这是何苦呢?”
“见过二公主,明夏不知公主所言何意?”明夏没有动作,听声音知道是洛云筝。
“我听东陵国的友人说过,东明夏自幼聪颖,悟性极高,十八般武艺都略通一二,水性也是极好的。”
明夏嗤笑了一声,“竟不知公主在东陵国还有友人,女帝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忌惮呢?”
他动了动有些发僵的双腿,因为牵动伤口皱了几下眉头,“我会水不假,七岁那年被我皇姐故意扔入湖中,幸得没死,便开始习得水性。同是身在宫中的人,二公主也明白多学些东西对于自保是没坏处。”
“我知你不易,可真要如此糟蹋自己吗?”
“哈哈哈……”明夏闻言,笑的癫狂。过了一会停了笑声,满脸嘲弄之色盯着洛云筝,“我势弱,比不得皇兄,如此这般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可没想到公主还有心前来开导我,您也是身在宫中的人,还被人夺了尊位,不知咱俩谁更惨一些?”
洛云筝听了也不恼怒,将手里带来的伤药放在地上,“我只当你病重胡言,东陵皇会借此开战,女帝也没时间理你。你就在这安心养着,日后若有机会你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