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管教不住的伶子总有一两个要送去领罚的,公公只当他受不住,折了,算作我从府中带来的奴仆便是了。”
“你又错了,你不当爱我,不应轻贱自己,你要学会先爱你自己,只有爱护好自己才能爱别人。”
“云儿,你不是我,不要将意念强加于我,你不明白,死才是我的解脱。”
“公子,不要......公子,公子,不要啊!”
守夜的小太监轻声唤着云离落,“云公子,云公子.....”
云离落从梦中醒来,嗓子喊得嘶哑,看见面前小太监担心的眼神,明白自己现在在青云阁中,问道,“我又做噩梦了?”
小太监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把手帕递上去给他擦汗。
云离落摆手拒绝了,直接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却发现自己早已是满脸的泪痕。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太监乖乖地答道,“快过丑时了。”
云离落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睁着毫无睡意的双眼,过来一会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小太监跟着云离落漫无目的地在宫中瞎晃,他见云离落眼中充满愁绪知道他心情不好。
他是云离落搬进青云阁时跟着进来的,那时云离落偶尔做几次噩梦,让他瞒着不准对外宣扬。
奇怪的是自从宫中来了那个叫陆岳城的以后,公子的噩梦就发得频繁了,女帝也自那以后不怎么来青云阁了。
小太监在心中想着这些事,没留神撞在了突然停下的云离落身上。他立马向后撤了几步,不解地说道,“公子你怎么突然停下了?”扫了眼周围有些熟悉的坏境,“这不是陆公子住的地方吗?”
云离落发梦之后就喜欢胡乱地走,走着走着最后总是莫名其妙的停在陆岳城的院子外面,也不进去,定定地站一会,然后才回到青云阁。
小太监见云离落也不理自己,自言自语起昨日听见的传闻,“陆公子昨日突然病重,女帝把太医院的人都叫来了也没医好,倒是医出来自己怀了身孕,还是月容公子的。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他还是吕家的公子,范夫人又是他的姑母,看来这后宫和父后之位迟早都是他的了。”
云离落没听见他絮絮叨叨的一堆话,只听见先头说的陆岳城病重,嘴里喃喃道,“你怎么不知,也许死就是他的解脱?”
“什么?”小太监没听清,凑到他的身前。
云离落看向雾蒙蒙的天空,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
小太监这一遍听得清清楚楚,惊得冷汗直流,紧忙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才舒了一口气。
“公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宫中人抓住话柄,一定会编排你的不是。”现在女帝不常来,宫中都传公子失宠了,那些拜高踩低的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借此大作文章。
云离落在陆岳城的院外站了一会就往回走。在回道,“公子,你要是想见陆公子,咱们白日里可以去探望啊。”
“他又不是他,我去看什么呢?”
小太监挠挠耳朵,公子怎么老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啊。
女帝决定留下孩子那刻起,月容的地位就不同了。后宫中各位公子争相前去恭贺,宫外朝臣送的礼物也不计其数。
月容手里把玩着一对玉如意,银耳在一旁点数礼品,正忙得不亦乐乎。
银耳边收着礼品,边说道,“刑部尚书李大人送来一对金麒麟和一对玉麒麟,制作精巧,栩栩如生呢。”
“李其也有心了,方远之无用倒台,他倒是独善其身,也明白该依附谁。”
“现在但凡有点头脑就能看出来该依附谁,不过奴才点来点去,还是范夫人送来的东西最为珍贵,单那未雕琢的乌山原石玉就价值连城,何况还有其它各种珍宝。”
月容笑道,“姑母得知此事最开心不过了,日日进宫给我带补品,嘱咐的话让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怀孕呢。”
“范夫人把您疼到心尖上了谁人不知,连范军公子都吃醋,说不知道谁才是范家的儿子。”
月容听了朗声笑开,范军是范狄和吕秀的儿子,他如今也有个四岁的儿子,是当父亲的人竟还这么小气。
银耳突然想起一事,“听说云公子经常半夜到陆公子的院外站着,站了一会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月容心想虽然现在女帝肯要自己的孩儿,可云离落对她始终意义非凡,就算是为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儿也要铲除他。
“不用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要明白你想让他干什么就行了。”月容说完阴恻恻地笑了。
女帝怀孕后经太医细心调理,面色红润,精神也好了大半。听闻月容中毒昏迷,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就去到他宫里看看。
太医正在给月容诊治,女帝把银耳叫过来询问当时的状况。
银耳哭得双眼通红,抽抽噎噎地复述起来。
月容去探望陆岳城,恰好是他喝药的时间,月容见了准备亲手吹凉喂他。谁知他刚喝下一口想试试温度,就直接打翻药碗,昏倒在地了。
太医这时也安顿好月容,出门看见女帝,躬身行礼,“帝上万福金安。”
“容儿怎么样了?”
“回帝上,幸好公子只是浅尝一口,中毒不深,并无大碍。”
“查出是什么毒了?”
“回帝上,是黑金草之毒。”
女帝有些诧异,“黑金草?”自东明夏一事之后,便没再听过黑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