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欲言反驳,可毕竟若瑶姐说得对,的确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也没什么站得住脚的说词,吱吱呜呜还嘴道:“你师兄我……一个大男人心粗很正常嘛,再说了我那地方还能跟你着医堂比啊,深谷幽兰,鸟语花香的啊?”
若瑶姐见他还敢还嘴,便又是一脑门子的气,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解释什么啊?我早就说那孩子到你手里能活三天就已经是奇迹了,师姐不打死你也算是个奇迹!让你带个孩子差点没炸了机关阁,师姐也真是好脾气。”
若瑶姐火爆的脾气只有我六哥点的最快,不大会功夫医堂又布满了□□味,若不是指望六哥修好无相壶,若瑶姐定会将六哥打出去。
“快点!修好了吗?”若瑶姐抱着肩膀不耐烦的质问六哥。
六哥的厚脸皮看来是天生为若瑶姐准备的,恬不知耻的还想留下来蹭饭,慢悠悠说道:“急什么呀师妹,我难得来一趟,晚上就在你这吃,师哥掌勺给你露一手啊!”
若瑶姐抱肩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她想到上次去天机阁修无相壶时六哥那做饭的情形,不禁的哭笑不得,忍着想要掐死他的心情说道:“呵!还是免了!木棍烤兔子、烂泥焖鸽子、铁锅炸蚂蚁、这些还是师哥自己留着下酒吧,师妹怕是无福消受了,你师妹我吃了几百年的素!你瞎吗?到底好没好?”
六哥停下手里的活,嬉皮笑脸说道:“师哥做饭的手艺是差了点,可那都是师哥一片心意呀,总没师妹说的那样寒酸吧,况且吃素只是一种信仰罢了,信仰也需要休息,就当放个假明日再接着信也是一样啊。”
六哥嘴上说的虽然笨拙,手上却小心控制着几根发丝粗细的钢针缓慢插入无相壶。
无相壶是六哥送的,其整体精密玄妙,内部更是另有玄机,通过灵法控制便可以将普通药材直接炼制成药品,便于携带且方便实用,唯一的缺点就是特别容易坏。
若瑶姐不止一次的抱怨这无相壶的质量问题,今天终于忍不住说道:“木头!你这东西三天两头就要坏一次,该不会是你故意的吧?好让我经常去你那天机阁闻臭味是吗?我看你送师姐的星像镜,用了几十年了还光亮如新,哎!就那一次师姐不小心给摔到山崖下边去了,捡回来后也没见着哪出毛病。”
六哥皮笑肉不笑的,看来他真的是在里面动了手脚,他故意岔开话题说道:“哎!你看这里面,都烧焦了,都跟你说要慢火温炼,你呀!总是性子急,不精心爱护还总怪我。”
若瑶姐在他身后鄙视的咬咬嘴唇。
“修好了啊,这次细心点用,不过坏了也没事,有师哥在哈!”六哥自豪的将无相壶还给若瑶姐,笑容极为欠揍,大有想要留下来蹭饭的意思,看的本尊都想爬起来给他一棍子。
若瑶姐咬牙谢过:“谢!谢!师!哥!慢走不送!”
六哥见若瑶姐没有再想搭理他的意思,只好灰溜溜的走向门口,刚跨出门槛突然又驻足回来,尴尬的从怀里小心掏出一只小布袋轻轻放在了桌上,这才离开了医堂,若瑶姐背对着他仔细翻看无相壶,扭头侧目瞟了那布袋一眼,嘴上咒骂脸上却有了些润红,赶忙转回头不让我察觉。
本尊同样身为女人,清楚的明白若瑶姐脸上这淡淡的红润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次已经大功告成,现在六哥与若瑶姐之间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罢了,只希望六哥不要再将这窗户纸变成钢板就好。
我装成睡着了的样子眯着眼观察,见若瑶姐整理桌面时,假装很自然的将那布袋也一同收走,背着我偷偷的打开来看,原来是一只精美的发簪,看这做工定是六哥亲手打造的,精美的就连本尊都有些嫉妒。
在这之前六哥就曾送过东西给她,是一只同样精美的手镯,若瑶姐在别人面前从来都当这是废铁,但我有几次偶然发现她偷偷的拿出来观赏,那恋恋不舍的神情同所有爱美的姑娘一样,对漂亮首饰都是爱不释手,尤其是那上面精雕细刻的花纹栩栩如生美轮美奂,将六哥这个粗人内心中细致入微的一面,彰显的是淋漓尽致,原来窥探别人的心思竟是这般好玩,心中不由得暗暗发笑。
本尊见若瑶姐走远了,定是去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好好欣赏那发簪去了,便从枕头下面偷偷抽出一封信来。
前几日五哥浩蝉去龙象宫打探消息,临行前他指派隐骑阁盯着萧墨,我头一个便想到了夏迎海。自从夏迎海拿着四姐的字条去找隐骑阁,那里的主事弟子便将他留下,现如今正是冥府诸事繁多之时,隐骑阁的弟子大多暗插在外,空荡荡的隐骑阁正好缺个看门扫地的,不过这一新身份令夏迎海兴奋不已,兴致勃勃的等着能接个大案子。
这次他机会来了,五哥便听了我的推荐,半信半疑的指派了夏迎海前去盯梢,反正那萧墨死活也是进不来的,派谁去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这样一来,本尊倒是有了联系萧墨的机会。
夏迎海自从与我混天台相识,对本尊很是恭敬,虽然他还不知道我是个替补掌门,但从四姐对我的态度上,他大概猜出了我并不是一般的弟子,依照他的逻辑,将我想成是小师娘也不足为奇。
我委托他给萧墨暗中送信,骗他这是极其隐秘的任务,他便穿着隐骑阁可以御寒的夜行衣,悄悄将我的信放在萧墨经常出现的地方,没想到竟然还收到了回信,如此我便跟萧墨有了书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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