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璃急的哭了鼻子,我赶忙将衣服帮他穿上,刚刚的一看,发现她的高山果然险峻了不少,想这药膏我是不是该藏点给自己,以备不时之需。
哄了芊璃好一阵子,这过程中她是真的急了,跟我急还不忘总是四下张望,反复确定有没有人在偷看,若是说芊璃会杀人,估计就是这种杀人灭口的时候了,本尊好说歹说,终于帮她过了心中这个坎,这也是为她今后的夫君讨个方便,若不然洞房花烛之夜,待到烛尽灯灭却连衣服都没脱下来,委实是件憾事。
夜里吃饭时,我因为芊璃的事笑喷了好几口饭,药王很爱干净,我担心一个不留神吐到她身上,便又要受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罪了,索性不再吃饭,专心的趴在床榻上笑个痛快。
药王今日心情依然不错,见我笑成这个样子估计也能猜出几分原委,随着我的笑声说道:
“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到底是随了谁?”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刚刚笑的发紫的脸色瞬间蜡白,这问题我无论回答是随我爹还是随我娘都会惨遭毒手,进而岔开话题说道:
“那你这公主性情又是随的谁?”
“公主性情?”药王成功的被我打了岔,心神一荡不解的问。
本尊到今天为止,只见过一位公主,那高傲凌云的气势,还有这有条不紊的做派,再加上那极为自信的古怪脾气,都与眼前这位雾隐药王极为的相似。
在我刚接任冥府掌门之时,年事已高的父亲终日闭关养神,除非十分紧要的大事父亲会出关亲力亲为之外,其余的都交由本尊处理,一些门内事务我倒是做的还算妥帖,但遇到些莫名其妙的事,还是显得青涩。
那一日,守门弟子禀报,说是魔族一队车马已等在门外,特意送上拜帖望面见冥府掌门,说有要事相告。
来的这队人马着的是魔界王族服饰,打的也是魔君重绝家的旗号,随行卫士高大威猛英气逼人,全都着一身明晃晃的凤翅金铠,武器也是一水的兽纹注金装饰,也只有王族成员才会有如此排场,但此刻才递上拜帖委实晚了点,按照王族的规矩至少也要提前一个月才对,现在我毫无准备若是见了,便是失礼,若不见则更是失礼,再三掂量也未曾惊动父亲,既然人家不想用王族的身份来,自然也是不想表露,我便用军士不得入冥府的规矩为由,只请御撵进府,全然没有按照接待王族的规矩办,现在想来,这决定活生生的救了我六哥一命。
对方痛快的应了我的话,八个魔族轿夫脚下生风,一溜烟功夫便到了军机大殿门前,轿门微斜,从里面探出一只手怒然拨开随从的搀扶,大步踏出一位红眼睛的魔族少女,径直跑上军机大殿,看她气呼呼的架势,起初本尊还以为是来找茬打架的,可她这身朱红的坠地裙还有满头的珠光佩饰,若是穿来打架也未免太过喜庆了些,当时在场的六哥见了她,转头捂上脸想要开溜,这姑娘抢先一步冲过来,拉住六哥便是一个嘴巴,我顿时脑中忽闪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众人皆都傻了。
原本列阵以待气势如虹的军机大殿,顿时如市井斗殴般乱作一团,好不容易拉开二人,见那姑娘搜的一声抽出佩刀,架在自己脖颈,湿着眼睛说道:
“上官葬!我今日穿着嫁衣找你便是你夫人,你认,我便一生随你做牛做马永无怨言,若你不认,我便死在大殿之上也要做你的鬼,我重琪说道做到。”
话音刚毕,在场的人均是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这位就是魔族唯一的公主,重琪?
魔族女人的彪悍六界均知,而魔族女人中的这位公主更是刚烈的天下少有,眼见这位公主手起刀落就要毕命于此,三哥眼疾手快飞身上去夺了她手中的佩刀,那公主随身的佩刀也是上等灵器,虽三哥抢的及时,但那锋利的刀刃轻触皮肉就已是割出了一道血痕来,吓的六哥噗通一声晕倒在地,若是这魔族视为神女一般的重琪公主死在冥府,魔君就是拼个灭族的下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六哥便是为人界闯下了滔天大祸。
若瑶姐几道灵气打入重琪体内,又用一盆冷水浇醒了六哥,双方相对而坐,这公主只带了八位傻大粗的轿夫进来,为了不让人家觉得受了欺负,我四姐跟若瑶姐自然的坐在了重琪这边,好生的安慰一番,又用一种难,三哥左右为难的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重琪身后,我落坐正中喝了口凉茶清清心火,囫囵的听着重琪公主说了个大概。
半月前,嗜酒如命的六哥借着去魔族办差的机缘,便想着此时正是师傅闭关的当口,自己晚回去一天我也不会说什么,便酒虫攻心,钻进魔族一家酒馆里喝了个痛快,冥府为人界唯一入口,庇护人界安宁,调谐六界事宜,故而只要理由得当,带着冥府令牌便可以随意出入各界领地,但六哥这喝酒的理由算不得正当,便刻意乔装成魔族的样式,还施了易容术将自己的眼睛变为红色,乍看上去跟魔族男子并无两样。
魔族的男子以体型魁梧壮硕为美,性格彪悍勇猛为尊,这些六哥都符合,但这种类型的男子大多脑子不灵光,粗傻武人没有风月柔情,长得更是犹如恶鬼一般,粗鲁呆傻很不招人待见,近些年魔族女子大多喜欢看一些人族的风月小本子,对那种儒雅健谈的侠士形象极为爱慕,最终导致眼下这位重琪公主也跟风似的,将自己本就订好的一桩王族亲事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