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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气郁难平的是,那些附郭道、州、府、郡的县令同行,除了寥寥无几不堪的,其他全部都立地飞升,自己这个最大的居然有被摘桃的风险,这真是憋涨得他难以忍耐!
他心头明白,除了这个机会,他这辈子别想再遇着这样的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王士直找了上来,一句话就勾了他的魂魄。
“梅公,您为神都呕心沥血数十年,神都的老百姓都不是瞎子,都看在眼里呢!
只要你能帮着将迁籍与回迁之事的声势造起来,我保证,神都百姓必然感念您的恩德。要是到时神都令旁落别家,神都所有百姓第一个不答应!”
神都百姓牛逼啊,碉得很,要是三五几百神都百姓集体上访,首相皇帝都会过问详情,若是神都百姓心意已属,朝廷绝对会郑重考虑的。
于是,气郁难平的他当即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可现在,当他借着地震的东风将这风声造了起来,听说秦相都为此抓耳挠腮了好多天,甚至向陛下告状说朝廷和自己被民意绑架了,他这才吓了一跳,感觉自己被王士直这个混蛋利用了。
要是此事曝光出来,王士直朝廷是不会去管的,人家的目的那么纯粹高尚,为民请命呢。
到时候他的名望只会更加的高涨,神都百姓会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供起来!
可他梅云生就惨了。
他忍不住道:“王先生,此事的声势已经造起来了,我这边可以撤了吧?不然要是露了马脚反而不美。”
王士直摇头道:“梅公,此言差矣。现在咱们已是为山九仞、可千万别功亏一篑啊。你知道这声势短时间内变得如此之大咱们暗中用了多少功夫,如果现在撤了虽然这声势也不能说消停,但绝对会陡然下跌好大一截。
这在朝廷衮衮诸公看来,说不定就会认为神都百姓对此事的期望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般强烈。从而影响到他们对迁籍制度的态度。若真是如此,梅公,您就不是神都百姓的恩人,反而是罪人了!到时候就不是争不争这个二品大员机会的事,您想有个善终都不可能!”
威胁!朝廷,我要举报,有个混蛋在威胁我犯罪!
看着一脸名士气派、摇头晃脑说“此言差矣”,却把对自己的威胁说得这么直白的王士直,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暴揍一顿,日防备夜防备,没想到还是被利用了。
到现在,居然成了自己不死命往前冲都不行了,我想向朝廷举报赎罪啊!
他颓丧的道:“好吧,不过,我这边我能确保消息不会泄露,我也希望你能谨守诺言,不要将此事暴露了出去。我手里也是捏着很多你的黑材料的,我玩完了你也好不了,咱们就同归于尽吧!”
你会威胁我就不会吗?他心里还想着,自己费尽心思收集到的最多把这家伙炸个重伤的黑材料能否真的限制住这混蛋死也邀名的野性冲动呢?
王士直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掸了掸衣衫,道:“梅公这是看轻我了,神都谁不知道,诚信二字,可是王某立身的根基!”
梅云生心中就呵呵了,你个摇唇鼓舌的讼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居然有脸跟我说诚信。
王士直拱了拱手,自顾向着后衙一个偏僻的小门走去,径直离开了。
梅云生呻唤一声,无力的躺靠在软椅上,反复揉按着眉头。
就在这时,外衙传来“咚”、“咚”、“咚”低沉的鼓声。
这是有人敲击登闻鼓了,有人伸冤或者报案来了。
朝廷早有严令,但凡登闻鼓敲响,无论何时,哪怕半夜在和心爱小妾玩游戏,主事官都必须第一时间升堂视事。
梅云生披上官袍,接过师爷递来的官帽,往头上一罩,有气无力的道:“走吧,升堂去,看看又有什么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事情。”一副已经被反复羞辱再也不想反抗的模样。
简直无聊透了。
这也是他死命也要抓住这次机会的原因,官小事却不少,还都是小事,一旦有命案之类的事件,刑部第一个就插手进来,他这神都令就是个跑腿陪笑递茶的摆设。
若此次坐地飞升成功,成为大权独揽的二品大员,方方面面都将由他说了算,可自行认命许多佐二属官,各管一摊,大权在握,鸡毛蒜皮的事再也不用管,事少,位高,权大,哪像现在,鸡毛鸭毛都要抓,一天忙得要死,在上司眼里居然是“无所事事”。
……
出了后门,两个嫡传弟子等候在门外,李应物、方祐,他一生心血之所系,把毕生所学倾力传授,相信他们都将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正要离开,登闻鼓的响声从前衙传来。三人都是一个激灵,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又一场白刃战开始的信号了,他们直接改变方向,往前衙而去。
……
梅云生带着师爷进入前衙,坐上大堂官椅。他的头顶,明镜高悬四字大匾威严夺目。
左右衙役也已经匆匆就列,见有几人还在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纽带,他还稍微等待了一下,等一干同僚全部仪表堂堂、威武不凡的两侧站好之后,他这才不紧不慢的拿起惊堂木。
“啪!”拍案惊奇。
他吐辞清朗,一回而九折,道:“升堂!”
这两字已经被他揣摩呼叫了几十年,早已有了深深的心得。
“威武……武威!”
两班衙役伴唱,水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