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谣看着钟逸离开,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今日这赵氏嘴硬,死不认罪,若是今日不处理了她,日后肯定会出乱子。
她低头,冲着跪在地上的赵氏说道:“赵氏,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服罪吗?虽然说你没有谋害死她,但是也只剩了半条命在,故意伤人这个罪逃脱不了。”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那二人都是污蔑民妇的,虎毒还不食子,妇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姜水瑶可是我的女儿啊。”赵氏哭吼,向去拉姜水谣的衣摆求情,结果却被他一脚给踢开。
姜水谣一阵冷笑,“是吗?她如果是女的女儿,你会在她六岁的那天冬天,就因为她晚饭多吃了一个馒头,就让她在门外整整站到半夜,差一点被冻死。十岁那一年,因为上山砍柴遇到了野兽,差一点落入虎口。回来后还却因为丢了柴火被你暴打一顿。12岁那年,因为给你二女儿争过年的新衣,被你一脚踢翻在地,至今额头还留下一个疤子。16岁那年……接下来的还用我再一一跟你说清吗?”
赵氏瘫软在地,心想这事恐怕她亲生女儿都不记得了,这女婿你怎么会知道。
“赵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喜欢的人就会关注到她的一切,保护她平安无事,可是这次没能护她,我心中愧疚,所以这一次不管谁求情,必须将你伏法。”
姜水瑶说着,心里想到往事难受之极,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拳砸在赵氏的胸口上,卸掉她的胳膊,砸断她的双腿,再堵上往日她辱骂自己的那双那恶嘴。
她这样示威的话,其实也是在警醒姜水仙,告诫她和谭氏,这一次她真的生气了,一定要处理了这事,不管是求情都没有用。
姜水仙知道她夫君不喜欢她,也不敢凑上去求情。只好捏着帕子,缓缓走到了谭氏的面前,担忧的站在那里。
一直没有说话的谭氏瞥了一眼姜水仙,然后生气的拍了一旁的木桌。木桌轰然倒塌,腿和身子分离,碎裂在地,柳刺史被吓了一跳,哆嗦着不敢说话。
谁都知道谭氏是出身将门,这武功自然不在话下,这一拳只怕没有用全力,就让这桌子碎成这样,这若是打在自己胸口,只怕性命不保。
“子期,别再胡搅蛮缠了,你可知这赵氏是你媳妇的亲娘。娘从小把你带到大,怎么不知你对她那姜水瑶情根深种,就算你真的喜欢她又怎么样,人已经死了,查案的事有柳刺史在,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不能只凭一句半死不活的尸体,就胡乱抓人,她可是你岳母。”谭氏震怒,还亲手去把赵氏扶了起来。
多年前,因为赵氏的丈夫,也就是姜水谣的爹对老将军有恩,这才订下婚约,算起来赵氏也是她家的恩人。
姜水谣并不惧怕谭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脑海里都是自己摔的支离破碎的身躯,这会不杀人都是仁慈的,“娘,我说了,这件事谁也不要管。水瑶死的那么惨,我要替他报仇。”
谭氏瞪着她,“又在胡闹,人哪里死了?你没听钟神医说还吊着一口气在。你成亲那日下着那么大的雪,那轿夫脚下打滑也是有可能。现在他们为了逃脱责罚,居然还信口雌黄诬陷别人。你不查个清楚就来兴师问罪,还有将军的样子吗,赶紧给杨府去,这件事不要再插手。”
姜水谣不悦,“娘,我都说了这是……”
“住口,有柳刺史在,哪里用得着你动手,跟娘回家。”谭氏抓着她的手往外拉。像是教育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姜水瑶哪里挣脱的了。她现在,只会些拳脚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被硬生生的拽了出去。
到了门外,姜水瑶还冲里面大喊,“柳刺史,这件事如果你不查个仔细,当心我要你的狗命。”
她也是急了,才会口不择言,乱骂一通,后面就挨了谭氏的一脚。
“给我住口,别忘了自己的职责,随意辱骂朝廷命官,当心引火烧身。我们樊家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樊家,处处有人盯着。”谭氏苦口婆心的劝着刚才踢了儿子又觉得心疼,手偷偷绕到背后给她揉着。
姜水谣感动,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恶气,她为了复仇也不能连累将军府,毕竟樊子期的家人都是无辜的。
赵氏看到一行人走了,这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姜水仙靠近赵氏,在她娘耳边嘱托了几句,这才起身到了柳刺史面前。
“柳大人,我不求你法外开恩,只愿你公正廉明,能将此事查清还我娘一个公道。老夫人感念我姜家恩情,肯定会顾念我娘,你若是不知该如何决策,可以到令人到樊府去问。切莫听将军的话,他今日火气上来说的都是气话,你可别放在心里。”
“下官知道了,少夫人慢走。”柳刺史听到这席话,后背都湿透了,看着这姜氏年纪轻轻,柔柔弱弱没想到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不偏不倚的。
姜水仙告别她娘,去追谭氏。
赵氏拍着胸口,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吓差点就漏陷了,也还好女儿对她讲了,那轿夫已经被灭口,要不然这会儿她已经被吓半死,这关键时刻果然还是要看女儿。
柳刺史听了姜水仙的话,怎么还敢关押赵氏,只能派人将她送回。让人在房子周围看着。后面的事该怎么查,也是麻烦,看起来还得亲自上钟府一趟。
姜水谣被谭氏拉回马车上,心中愤愤不平,“娘,你拉我回来干嘛?”
这声娘叫的有些违心,比往常还冷漠,谭氏听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