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弟弟交代再三,依依不舍的离去。以前我是家中独女,如今有个弟弟,不自觉的身上好像多了一份责任,而且我相信,这份责任的力量会很大,至少要大到我找到合适自己的工作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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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上了学,我就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务,尤其砍柴这一条。这里四面环山,中间盆地,不愁没柴火烧。山路大多崎岖,不像现代有水泥地,若非下雨,还好点,临着下雨了,家里就会断了火。现在已经入了十月,冬季里听刘婶说上山很难,所以必须这个月内把柴火都屯好了。
因我手生,每次砍柴也拿不多,趁着天好,我每日都去。山间的小道我也摸的差不多了。偶尔还会看到一些野味,可惜我不会用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跑掉。
这日正挖菜间,一只小兔子跑到了我的视线里,它好像没有看到我,自顾的在那里吃草,我轻手轻脚地靠近它,就差半米了,正当准备抓住它时,它那机灵的小耳朵刷的竖了起来,撒腿就跑。我连忙也追着它跑,它东绕西绕,我紧紧的跟着它屁股后面跑。一个不留神,它跑到了高高的草堆里,小小的身子一没到草里了,再也看不见了。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来时的路。兔子没抓到,倒是迷了路,四下张望,无一人从此经过,此刻山间无风,却听到了除鸟儿鸣叫以外的声音,刷刷的树叶响,寻着声音走去,茂密的丛林间顿时豁然开朗,一女子潇洒的挥舞着手中的剑,时而一跃而起如腾空飞燕,时而凛冽风声如铁骑驰骋,地上落叶如风旋转,她的发丝并长剑飘逸。我看得惊呆了,女子英气起来已帅的无法形容。
我正出神的看着,“噌“的一声,她手中的剑从我耳边划过。
额头不觉间流下了冷汗。
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一条蛇被剑砍成了两截,残躯的黑白相见的蛇身仍在不停的蠕动,我吓得腿软的竟不知道逃跑。她一个飞身,拔剑再次刺向蛇头,整个动作几秒而已。
她再次拔出了剑,将蛇扔到了一边。
我先是看呆,再是被吓呆。
“可还好。”
不好。我心中道。
她不知拿了什么,一个小小的手瓶,轻轻在我鼻前晃了晃,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伴着淡淡的百合。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身体听了使唤。
心脏还是噗通噗通的跳的厉害,我定了定神,看着地上蛇的残躯,想着刚才那一幕,忍不住浑身打个颤,我看着她徒手将那蛇捡起,扔到了木门前的一个竹筐子里,这蛇还要回收吗。
缓了半晌,自觉好点,对她道:“刚才,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无碍。”那女子面无表情的对我道,并利索的把剑收了起来,一敛衣袖,又是淡淡的百合香,这是她身上的味道。她打量我“你如何到这里的?”
“那个,我是上山来砍柴的,突然看到一只兔子,就追过来的。结果迷路了。”
那女子瞧了眼我背上的柴火,手指了指侧方的草丛,“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别转弯,就能走到小道上。”
“路?”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哪里有路啊。
她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半信半疑的踌躇了脚步。四下看去。她身后有间木屋,很大,不像山林里平日临时休憩的小房。屋前种着百合花,屋旁是块很大的菜地。而周围都是被高高的杂草遮挡着,我问“你是在这儿住吗?”
她没回答我,只道“天要黑了,山林不安全,你还是快走吧。”
“若有机会,我还是想向您道谢的。”我诚恳的道。
她微微冲我笑着。并未再理会,转身进了木屋。见过美丽的女子,没见过如此与自然成一体的,刚才她那一笑,仿若树林中的精灵。看她那模样,估摸三四十岁。怎得在不见人烟的地方居住呢?
透过树叶的日光渐渐淡了,也容不得我想太多。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夜晚的山林,没有坏人也有猛兽。早点离去的好。我顺着她指的草丛直行往前走,不仔细瞧真看不出来,唯独脚下的草地里没有长荆棘,周围一个不小心,腿脚都会被刮伤的,而这一路,大树耸立,没有枝杈,砍柴的人通常都不会来这里的。明明记得追着兔子也没多久,而走出这里估摸用了一个时辰。那女子到底何方神圣,是自己独居在山林里吗?是隐士吗?竟然还会功夫。为了下次能再找来,我沿途做了些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