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话音刚落,一群人立刻起哄起来,一看那架势就知他们是这里的常客,且经常骚扰段元,段元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拨弄着琴弦唱自己的歌。酒吧其他的顾客都端着看戏的目光朝着他们,他们反而更来劲了。

“段元经常被人这么骚扰。”聂甄小声对贺远之说。

听着越渐嘈杂的声音,顾庭深终于关了手机,也同他们一样看向舞台正中央那片地,他看过去时已经有胆子大的年轻姑娘手里端着酒杯上台,软趴趴地送到他嘴边,看这架势,像是他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来嘛,陪我们喝两杯,我们给双倍的钱。”女孩子赖在他身上,环住他的脖子,完全不成体统,就连看惯了此等场景的聂甄都有些看不下去。

她刚想起身去替段元解围,手腕便被顾庭深按住在桌上,只听耳边阴森森地传来顾庭深的声音:“别坏了好事。”

她立即僵住,可……谁的好事?他和贺远之的好事,还是那群人撩骚段元的好事?

那边段元仍旧没动,女孩子更加变本加厉,干脆直接把酒送到他嘴边强迫他喝下去,另一只手拿住他的吉他,往旁边一甩,吉他应声倒地的同时,段元迫不得已地灌下了整整一杯的葡萄酒。

这会儿谁都看出来这帮人是故意来闹事的了,奈何酒吧内灯影灼灼,光怪陆离,谁也不知道谁背后的真面目是如何。

那两人僵持了半晌之后,段元终于还是撇不开,被拉着上了酒桌。

贺远之看完全程觉得无比奇怪,按理说段元是这个酒吧的老板,这整个地盘儿都是他的,居然敢有人如此强迫他,而且更奇怪的是,酒吧里那么多服务生,面对此种场景,居然无一人上去阻拦,像是真把段元当成了个卖唱的。

他拍拍桌面,企图吸引聂甄的注意,聂甄果真不解地回头,他凑近了问:“这酒吧是不是另有蹊跷?段元真是老板?你见过老板是这种待遇的?”

聂甄也觉得奇怪,她以前来的时候还没见过这样嚣张的顾客,段元那时也没像现在这样沉默寡言,当时虽然也有好事的顾客让他作陪,但他总笑得温润,像是没有一点脾气,怎么才一阵不来,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了似的?

“或许可以查查幕后老板都有谁。”顾庭深淡淡说道。

幕后老板?聂甄暗自在心里想着,又自我否定地摇摇头,她一直坚信段元就是老板,从没听说过还有幕后老板这一说。

段元的音乐一停下来,整个酒吧就显得零落了许多,那一桌玩得兴起,说话间完全没了顾忌,也越发地大声起来。

“我说段元,你也别故作矜持了,要不今晚就跟林落一起回酒店得了。”还是方才上舞台的那个女孩子,说话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没有身为女孩子的害臊。

“就是,我们林落长得多漂亮,哪里不比那个群演好了?现在人也死了,你也就别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了,林落等了你那么久,你总不能一直这么辜负她吧?”

聂甄心里一悸,倏然回头看向他们,见那两人也正面面相觑,想必他们也听到了,已经死了的群演,不是莫琳还会是谁?

贺远之也没想到,顾庭深坚持来这里,今晚居然还能歪打正着找到与莫琳有关的其他人。

酒吧忽然响起了音乐声,混杂着其他人声,一下淹没了那边的声音。

贺远之朝顾庭深使了个眼色,顾庭深不以为意,慢悠悠地替自己倒了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完全对贺远之视若无睹。

“聂甄,你出来一下。”贺远之说着,起身直接把聂甄拽到了外头。

聂甄被他不明就里地揪出了很远,期间横冲直撞地差点撞翻路边摊,她一头雾水地被贺远之拉到临湖边,整个人像是突然灵魂出窍了似的。

“你干什么?”她诧异地瞪大眼睛,若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绝不会放过他。

“你别打扰顾庭深干正经事。”

她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正经事?”

“你在他身边会干扰他的听力。”到了这个时候,贺远之也就肆无忌惮了,反正他看顾庭深的态度,似乎也并未想过要对她有所隐瞒。

聂甄瞪着眼睛,一副他在说胡话的表情,压根不明白贺远之究竟在说什么。

远处的影视城仍旧灯火通明,与这里夜间的热闹遥相呼应,到了夜晚,这儿真真成了一条热闹的小食街,湖边的彩灯亮了起来,将一片平静的湖面照得五光十色。

贺远之找了个石墩坐下来,拍拍旁边另一个石墩,请她落座。

聂甄脸上完完全全大写着拒绝两个字,突然扭捏又傲娇地对他说:“我可是有些名气的女明星,要是被拍到跟个男人坐在这里像什么话?”

“原来你还有身为女明星的自觉?我还以为你早忘了自己的职业。”贺远之不留情地戏谑道,不再与她纠缠,扭头悠闲地点了根烟。

他坐着,她立着,只隔着一个石墩的距离,画面看上去滑稽又有趣。

“诶,你刚才说,为什么我在会干扰他的听力?”

“咦?我还以为你并不想知道。”贺远之吐出一口烟圈,故意逗她。

聂甄懒得搭理他,紧锁眉心,自顾自分析道:“我见识过他惊人的嗅觉和听觉,在这两方面他应该不是一般人,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曾经莫名其妙地把我赶出家门,所以我在场的情况下,他的这些所谓的特异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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