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甄倚靠在沙发背上,面露微笑,可谁都看出来她这笑有多假了。

邹洁被她这一句话噎得整个人脸色发白,想开口反驳,却被陆南用眼神拦了下来。

陆南摊了摊手,头疼地揉着眉心:“聂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对这些虚名看得很开,所以即使名声再怎么有损都没见你放在心上,这回突然公开恋情又是因为什么?”

“顾庭深是我父亲选中的人,你们觉得我能违抗我父亲的想法?”聂甄随口一说,把父亲聂明远抛了出来,陆南这家伙一贯跟红顶白,最是怕她搬出聂明远。

果然,他不出声了。

“对了陆总,既然来了,我也有事想问您,刚才我来的时候依稀看到一个熟人正好离开,好像是近来卷入了杀人案的王树,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跟公司有工作上的往来吗?”

陆南面上一顿,虽然只是仅仅几秒钟,可惜太明显了,聂甄一眼就看出了其中问题。陆南向来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如果没有做贼心虚,他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你说王导啊?来公司选人呢,不过没选上,就给送走了。”

“导演需要亲自上公司来选人?他那部戏杀青了?”聂甄故作疑惑,离开影视城的时候她还特意绕到莫琳待过的剧组去打听了一番,据说要全部杀青至少还得月余,结果剧组的副导这就为下部戏选上人了?

陆南看样子不想与她多谈,扬了扬手,对邹洁说:“本来也只是请她回来问问,既然她这么坚定要公开恋情那就随了她吧,后面的事情你看着办。”

他这态度,聂甄更觉得奇怪,刚才还一副咄咄逼人像是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似的,她一提到王树,便这么急着要她离开,心虚地未免太明显。

邹洁呢?一向都对陆南忠心耿耿,陆南都发话了,她自然不可能再咬着这件事不放。

聂甄知道邹洁心里必定有气,毕竟从聂甄出道起就一直是由她打理自己的经济事务的,两人的利益息息相关,可公开恋情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事先知会一声,换做是任何人心里都不好受,这不光是应付媒体记者无从下手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着呢,她聂甄这么对待邹洁,显然是没把邹洁放在眼里,邹洁的面上也过不去。

可这件事,聂甄就是要做给邹洁看的,不仅仅是下马威,更是一种警示。

邹洁陪聂甄等电梯的空挡,忍不住替唐宋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唐宋对你的那点心思,他巴巴地从国外跑回来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那点念想吗?你倒好,这么一刀彻底绝了他那点想法,你就不怕他恨上了你?”

“当年唐宋离开的时候我在机场都已经把话和他讲明白了,几年过去了,他如果一直想不通的话,难道我就不恋爱了吗?”

邹洁听出她话里的不快,又软了语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就算要恋爱,私底下低低调调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公开?何况顾庭深也不是圈内人,公开和不公开有什么两样?你这么做,只会给顾庭深招去是非和一些不长眼的狗仔而已。”

聂甄调侃似的看着邹洁,看得邹洁心里发毛,这两年,邹洁是越来越看不懂聂甄心里在想什么了,尤其认识顾庭深之后,没想到死了个林小七,会引出这么多事情来,聂甄以前总是唠叨自己和顾庭深八字不合,每次见到他都没好事,结果主动公开恋情的居然也是她自己。

今天是这个局面,看聂甄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邹洁不好再多说什么,恰巧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响起,打破了诡异又尴尬的气氛。

聂甄越想越觉得蹊跷,王树不在影视城待着,为什么会跑来找陆南?看陆南提到王树时那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如果不是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在她问起这件事时绝口不提?

晚间用餐高峰期,聂甄这样到哪里都能被轻易认出的公众人物,却选择了一家全城最热门的网红餐厅,经理是她旧时老友,听说她要来,特意推了前面的预约,把餐厅唯一的一间小包间留给了她。

说是包间,其实也只是在餐厅内围住了一小块位置,加了层层珠帘,不轻易让人能看清里面罢了,不过从外观看去,五彩斑斓的小珠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衬得隔开的这一小片地方多高贵似的。

聂甄只约了秦菁一个人,点的酒和菜也都是两人份的,谁料来的却是两个人。

“贺远之?”她见到与秦菁一同来的人,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搅和到一块儿去的?

“我来蹭个饭,聂小姐不介意吧?”贺远之替秦菁拉开椅子,架势很是绅士,偏偏对聂甄说话却没半点矜持。

秦菁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向聂甄解释:“我从报社出来的时候恰巧碰上贺队,他一听说你约了我吃饭,非要来蹭一蹭。”

说完又转向贺远之:“贺队,虽然我是跟金融新闻的,不过如果你有需求,我可以替你写篇相关报道控诉警务人员薪水太低以至于吃饭都要靠蹭的,督促有关部门考虑考虑替你们涨涨薪,你看如何?”

“可别,薪没涨着,反而变成无业游民就不好了。”

他们这一来一回的对话,听在聂甄耳里却像打情骂俏,聂甄故意问:“贺队,是案子不够多让你太清闲了吗?你该不会是查着查着又查到秦菁身上去了吧?”

贺远之耸了耸肩,面对这两人的揶揄,面上毫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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