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甄轻轻的一句我只想你好好的,掩着哽咽,令顾庭深心里唯一动容。他淡漠地眯了眯眼,看着她的侧脸,眼角仿佛还有泪,即便可能只是她无心的一句话,却像是有光照进了心底。

他抬手揉揉她的发顶,笑:“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在担心什么?担心童芯是我唯一的心病,担心因为挖出来的尸体是童芯的母亲会触及到我的心病?”

她默不作声,他猜中了她所有的心思,一丝一毫,全都毫无保留地被他猜中了。

“这件事你真的不会插手吗?”虽然贺远之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但聂甄还是不相信,对顾庭深来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完全置之不理?

“插手做什么?不是有阿远吗。”他笑着起身走到厨房,“想吃什么?”

“……”这个时候他还吃的下吗?

“看你这副样子,心里应该在想,我怎么还吃得下东西。”

聂甄蓦地站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你不要偷看我心里在想什么,我看不清你的,很不公平。”

“你不是已经看清了吗?”

“什么?”她被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唬住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不是看清了我此时的心境才会来的吗?”他侧着身,从不显山露水,锋芒却悉数尽出。

聂甄怔住,从秦菁那里得知这件事后,她什么都不担心,只担心顾庭深是否会难过,他并不是会把情绪外露的人,有些伤心里藏得久了就愈发难愈,她的确对他和童芯的事情一知半解,可她知道,他在乎,在乎五年前的种种,在乎初恋的死亡,他一直在找一个真相,却五年徒劳。而今一副骸骨被挖出,虽然真假无从判断,但是被他尘封在往事里的名字一个个出现在新闻报道中,没有人会比他更痛。

甚至,或许除了他之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懂得这种旧事被重新提及的苦痛。五年来,所有的过往都背在他一个人身上,她身为一个外人也觉得太过沉重了。

聂甄走到他身后,伸手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后背:“所以你承认了?你承认你也会伤心难过?”

顾庭深身形轻轻一颤,目光微垂:“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聂甄无声无息地抱着他,他也一动不动,时光仿佛就此静止,这一瞬间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哪怕他从前说过多少嘴欠的话,她都喜欢他。

她粘着顾庭深好一会儿不肯放手,直到门口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声,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宁静。

立在门口打破这份宁静的竟是顾庭深的大嫂宋曦。光线太暗,聂甄看不清宋曦的表情,可抱着顾庭深的手却没放松。她早前就听说过,宋曦原本属意顾庭深,后来阴差阳错地嫁给了顾庭莫,虽然两人已是家人,但难保有人没有其他的心思。

“庭深,你大哥在车里,有话跟你说。”宋曦刻意略过聂甄,对顾庭深说道。

顾庭深回过身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她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地躲到了边上,这一刻的聂甄在他眼里完全像是变了个人,更小女人一些,也更像在撒娇。

他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在心里叹息,和她在一起虽然没有了听力与嗅觉过于灵敏的困扰,却也无法提前察觉出有人靠近,一时间竟有些不大习惯。

顾庭莫坐在后座,合着眼,听到响动,才转向身侧的位置:“担心你的情绪,想过来看看,还好吗?”

顾庭深与顾庭莫的兄弟感情自是不必说,只不过长年分开住,多少还是有些疏离,他勾了勾唇角:“我很好,想来不好的应该是父亲才对。”

“你也听说那些谣言了?”

“我又不是处于封闭空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一些。”顾庭深话不说破,徒留给人想象余地。

顾庭莫沉沉应了一声,过了会儿,才问:“那你知道是谁散播的这些谣言吗?”

没想要顾庭深却反问:“这是谣言吗?”

谣言两字咬字极重,仿佛嘲讽,顾庭莫徒然变了脸色:“难道你相信?”

“信不信自有心证,如果大哥都说是谣言,那既是谣言,何必在意?”

“谣言自然不必要在意,我在意的是背后散播谣言的那个人,庭深,你长期与刑事案件接触,不会不知其中利害,父亲如今已经被许多人中伤,你打算坐视不理?”

“大哥想让我做什么?”

这句话听在顾庭莫耳里,突然有些讽刺,他们兄弟两,明明他才是年长的那个,可他却从未看清过自己的弟弟,顾庭深就像是半隐在黑暗中的人,一半阳光一半阴暗,就连父亲都无法完全将他掌握,更遑论是他这个做哥哥的。

“负责这个案件的是刑侦队队长贺远之,他就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大哥说笑了,这件事牵涉顾家颇深,怎么可能让我知道案件内情?”

顾庭莫半眯着眼,车窗外冷风阵阵,他却越加烦躁。

“贺远之这些年与你也算走得近,你也是个能说的上话的,可否让他高抬贵手?”

顾庭深像早料到他的来意,听完后噗嗤笑了出来,这一声笑越发惹得顾庭莫恼怒,气氛突然紧张。

“这是大哥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他看向顾庭莫,仔仔细细地看着,要把顾庭莫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顾庭莫被他这么盯得很不自在,别过头去:“是我还是父亲的有区别吗?不都是为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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