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丹知道的,并不比公孙瓒多。
不管是李家,还是吴家的人,邹丹也都没有和他们接触过。
他只是在酒馆的时候,遇到李家和吴家的子弟,从他们聊天之中,判断出吴家李家对赵徽不满。
不仅是李家吴家,还有更多的世家子弟,他们在酒馆中多喝几杯之后,一个个都在抱怨赵徽。
是赵徽让他们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他们现在的待遇比起以前可是差了好几个等级。
原本很多人每个月不仅可以从家族中领到一份丰厚的例钱。
很多人还在官府中挂了闲职,还能再领一份钱。
这些钱足够他们每个月逍遥自在的活着,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
但是现在官府中闲职被撤了,而家族的很多产业都受损,每个月能够给予他们的例钱也是少了很多。
他们每个月到手的钱,比起以前缩水了一半还多。
习惯了大手大脚花钱的这些世家子,顿时就感觉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但实际上,他们每个月到手的钱,还是要比普通百姓每个月挣的更多。
他们现在觉得苦,不过是和他们以前的生活相比。
以前让他们随意的过着三妻四妾,丫鬟云集的生活。
而现在他们还是可以每天大鱼大肉,可以在酒馆里喝着千里香,在这里高谈阔论,诉说不平。
无非就是家中的丫鬟数量少一点,少纳几个妾,无法向以前那样一掷千金。
这些可以每天在酒馆中饮酒作乐的,自然也都是各自家族的嫡系。
那些旁支,每个月能拿到的钱,多的不过上千,少的也就几百。
而且他们每天也是要为自己的家族做事,可没时间来酒馆。
邹丹在酒馆中听到的这些,自然是可以作为世家子弟的代表。
可是不满的也都只是世家子弟,可没有哪个世家的家主,敢公开表示不满。
这些世家子弟,他们可以代表他们的家族吗?
邹丹的话并不能让公孙瓒做出决定。
离开幽州这么多年,回来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不能让公孙瓒全面了解幽州的情况。
即使当初有好几个世家,是公孙瓒坚定的支持者。
可是这几年过去,有的已经消失了,有的也已经没落了。
公孙瓒在蓟城的这一个月,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他。
公孙瓒现在完全不知道,那些世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愿不愿意站出来反抗赵徽?
如果是几年前,公孙瓒还有信心说动几个人。
但是现在连普通百姓都把他忘记了,公孙瓒又怎么敢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这群只知道利益的世家身上。
公孙瓒都不敢和他们暗中接触。
可是不接触,又怎么会知道那些世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他能够肯定是,世家中有很多人都不满赵徽。
但是公孙瓒不知道他们敢不敢和自己一样,站出反抗赵徽的统治。
“算了,暂时还是不要和他们联系。”公孙瓒还是求了一手稳。
就算要联系也可以等后面袁谭的运粮队来后,他先接管了军队,然后在找机会和世家联系。
公孙瓒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在蓟城内的一举一动,都在赵徽的监视下。
就算他自己不和世家联系,只要公孙瓒手下的人有和世家接触过,都会有人将消息送到赵徽手里。
“将军,邺城又来人了。”黄昏的时候,邹丹再来禀报。
公孙瓒问:“不是早上刚来的吗?”
邹丹道:“不是我们的人,是袁谭派来的,已经去见田丰了。”
“盯着他,绝对不能让他回到邺城。”公孙瓒道。
公孙瓒一直都在赵徽的监视中,而田丰这段时间也都在公孙瓒的监视中。
之前田丰还能传信回去,而现在田丰已经无法和邺城取得联系了。
只要田丰的人带着书信出了蓟城,公孙瓒的人马上就会跟上去,将人抓回来。
田丰并没有和来自邺城的人说太多,只是让他小心公孙瓒。
因为田丰知道,人来见他容易,但是想要回去却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袁谭的人想要回去,却是直接被公孙瓒的人给拦住了,根本不让他离开驿馆半步。
邹丹甚至扬言,他敢离开蓟城,就敢杀他,他绝对跑不出五里。
而公孙瓒也是找来一个字迹模仿高手,用田丰的笔迹写了几封书信,每隔五天,就派人送出去一封。
五天之后,邺城又有消息传来。
虽然粮草还有全部筹集好,但是运粮的人却是已经定下来了。
“牵招?”公孙瓒看着手里这个名字。
对于牵招,公孙瓒也有印象,是一个不错的将领,算得上文武双全。
“我记得离开邺城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校尉,运粮这么重要的事情,袁谭怎么会交给他?”公孙瓒问。
邹丹道:“说是荀谌给袁谭推荐的。”
“原来如此,只要不是文丑,对我们就没有太大影响,不管是牵招,还是其他人,只要来到蓟城结果都一样。”
虽然这几年,公孙瓒大多时间,都在自己的府邸中。外人都以为他在饮酒作乐。
可是公孙瓒却从未放弃过,他每天不仅会抽出时间锻炼,保证自己的实力不下滑,每天睡前也都会看兵书一个时辰。
公孙瓒在蓟城收到消息的时候,牵招也从邺城出发了。
二十万石的粮草,两万精兵押送,没有使用民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