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身玉立、气质卓尔不凡的东吴使者走进厅堂时。众人只觉眼前一亮。
“外臣唐嘟嘟,久仰曹丞相大名。今日拜见,不胜荣幸。”唐嘟嘟含笑拱手,面对虎背熊腰、杀气腾腾的曹系将领,神色淡定,不卑不亢。
他肩披雪白色的华贵大氅,脚穿金色流苏的极品长靴,谈笑自若,如沐春风,尽显使臣从容之本色,令曹操顿生敬意。
“阁下不远万里来见,曹某感激。看座。”曹操点头示意,待礼毕,闲叙道,“时光荏苒,岁月蹁跹。吴侯近来可好?”
“吴侯安康,只是每逢佳节,难免望北长叹,挂念丞相。”唐嘟嘟微笑作揖,众人无不大感恶心。
天下谁人不知,曹操和孙权乃生死大敌,竟被他说得像是忘年之交般亲近深厚。
挂念?挂念曹操早点死在女人胯下吗?
曹操心中冷笑,嘴上却还是客气道:“有劳牵挂。”
他深知所谓政治、外交事宜,那是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逢场作戏罢了。
唐嘟嘟人精一般的人物,脸皮之厚早已刀枪不入。尽管夏侯惇、夏侯渊、徐晃此时看着他的眼神就像被戴绿帽的穷汉在大街上撞见了偷他老婆的小白脸,但他目不斜视,只管嘴角噙笑,对着曹操长揖了一礼,恭敬道:“曹丞相神机妙算,计决千里。手下能人似海,强将如云,近日大破马超,重新夺回长安,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吗?”曹操古怪一笑,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轻飘飘道,“那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唐嘟嘟闻言怔了怔,思忖了半天,揖手道:“丞相快言快语,在下也不敢造次。小臣负君上重托,兹事体大,恳求丞相能够让在下进书房详叙。”
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曹操。
曹操心下明亮,当即拍案道:“准了!”
※※※书房里,曹操只留下了许褚和荀攸两人。
宾主入座后,曹操忽然好奇道:“阁下颇为眼生,不知官居何职?”
唐嘟嘟微笑泯了口茶,羞赧道:“在下官职卑微,不饶丞相圣听了。”
曹操哈哈大笑,他和孙权一样,历来喜欢长相好的男人。
江东盛产美男子,孙策如是,周瑜如是,眼前fēng_liú倜傥的唐嘟嘟也丝毫不落下风。
“阁下的名字可真特别,不知有何妙义?”曹操覆手在火盆上取暖,他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乱开玩笑,连郭嘉和他老婆的闺房秘事也“不耻下问”,和郭嘉颇为“臭味相投”。
“这个……”唐嘟嘟脸色一红,神情尴尬地轻语道,“家母说在下小时极爱嘟嘴,常常发出嘟嘟的怪声,又因嘟嘟通音都督,便也是极好的了,因此便取名为嘟字了。”
曹操大感好玩,兴致一上来,转而拍着许褚的肩膀,朗笑道:“仲康啊,别人都称你为虎痴。以后你的小儿子就叫痴痴吧,吃吃,年年有的吃嘛。哈哈!”
“呵呵……呵呵……”
许褚苦笑着挠了挠头,心中却暗骂道:“吃,吃你妹啊。俺的儿子可俊了……”
“好了,也该说正事了。”曹操自娱自乐地笑了几通,突然捋了捋胡子,正色道,“若老夫猜的不错,假使曹某在长安被马超打败,灰头土脸地逃回了许昌,那么,你现在就应该是在襄阳出现了,而不是这里。请问,我说的对吗?”
“咳咳……”唐嘟嘟吃了一惊,被茶水呛了几口。他抬头凝视着这个此时展露出君王威仪的男人,心中又惊又惧:前一刻他还是诙谐幽默的“坏老头”,下一刻他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冷血无情、言辞犀利的枭雄。
都说诗人是lang漫又善变的,曹操变脸的本事还真是强悍啊。
“丞相何出此言?吴侯是很有诚意的。”唐嘟嘟迅速抚平了下情绪,微笑拱手道,“若在下刚才有何得罪之处,还望丞相多多包涵。”
“呵呵,阁下无需多礼。只是从建邺至长安,路途遥远,若非没有预料在先,你我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商谈国事了。”曹操抬头一笑,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
唐嘟嘟着实老道,脸不红心不跳地告了声歉,世故。所谓明人不说暗话。刘备当初不过是依附在荆州,靠刘表接济收留的穷苦将军。要兵没兵,要粮没粮,寄人篱下,何等辛酸?可如今,他不仅霸占了荆州的大部分土地,还雄纠纠气昂昂地打下了西蜀半壁江山!成都指日可待,到时候,一代霸主赫然出现,雄跨荆蜀两地,左有诸葛孔明,又有凤雏庞统,麾下关羽、张飞、赵云等盖世猛将皆效死命。丞相,自问此等对手,是否可怕?”
“可怕。当然可怕!”曹操闭起了眼睛,低垂着脸,沉声道,“当初吴侯与刘备结盟,在赤壁抗我一时。彼时,情势所逼;如今,亦大势所趋。刘备早已不是当年的刘备,占着荆州九郡不还东吴,使江东空费钱粮军马。天下好事,利事,皆让刘备占了,试问,难道吴侯心中就不忿恨不平吗?”
“是了,曹丞相言之有理,亦是某今日进来之故。”唐嘟嘟咬牙切齿地露出了愤愤之色,叹息道,“如今在我江东,在对待刘备的问题上,主要分成了两种意见。一种是继续亲近刘氏集团,共谋大业;一种是与曹操磋商,以削刘军之实力。”
“呵呵。”曹操蓦地咧嘴一笑,发出了讳莫高深的笑声,“有句话说,忘恩负义本是人的天性,过河拆桥亦是人的本能。你今日能到这来和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