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隐带疑惑的话,婉娘笑道:“冯尚书这话说得婉转,看来大人心中还是有疑虑,但又不愿得罪小女,故而拿话试探!怪道德妃娘娘看重冯尚书,许了冯尚书次辅的位置,果然名不虚传。”
冯尚书大惊,次辅之事惟有德妃和自己两人知道,记得当时自己效忠德妃之时,德妃亲口道“若是道歧一心为本宫,五年内,本宫必定为你谋一个次辅的位置。”
此事自己连儿子都未曾提起过。眼前这女子能说出这话,看来必定是娘娘遣来送信的。
冯荇补了一句道:“德妃娘娘尚在昏迷,敢问姑娘受何人所遣?”
这也是冯尚书的疑惑所在。
婉娘浅浅一笑道:“若此次德妃娘娘不昏迷,还真不敢让我来送信,御史们盯得紧呢!”
冯尚书似乎恍然大悟,唯有德妃娘娘昏迷,才敢来给自己送信而不受质疑,原来德妃娘娘昏迷另有玄机,怪道御医说娘娘脉象平稳,原来是装病。
冯尚书再三对北遥拜德妃后,亲自为婉娘倒茶并解释道:“姑娘,下官深受娘娘信任,每日战战兢兢,唯恐哪里出纰漏,怎会做出卖官鬻爵这种事。烦姑娘转告娘娘,绝无此事。”
婉娘拿起契纸送到冯尚书眼皮底下,弹了弹道:“你不做,别人却敢做。不然冯大人以为这新宅子当真是大风吹来的?”
冯尚书大惊失色道:“姑娘的意思是,凌云霄在外头打着我的名号卖官鬻爵?”
凌云霄是凌姨娘的兄弟,冯妙莲的舅舅。
“冯大人自己想想,这些年任用的官员,有多少是凌家或凌姨娘美言过的?再想想这宅子价值几何,凌家的生意又价值几何。”
婉娘并不着急,端起茶水一口一口品着。
冯尚书的脸色从红变白,又变成红色,他怒道:“好个凌家,用我的名义在外头卖官,真是好大的胆子,真是反了他们了。”
冯荇早看不惯凌姨娘受宠,母亲受冷遇,补了一句道:“听闻凌家在府上大把撒银钱,府里丫鬟婆子谁不赞凌姨娘一句好呢!”
此时不是计较家事的时候,冯尚书行礼道:“请姑娘教我。”
“德妃娘娘的意思是,趁着事情未曾揭露出来,冯大人赶紧与凌家撇清关系,最好亲自将凌家绳之以法,这样才能自保。”
婉娘嘴角勾起,凉凉笑道,“只怕冯尚书心软舍不得爱妾,又或是真与凌家有勾搭。”
冯尚书连连道:“绝无此事。下官若真是这般行径,怎对得起德妃娘娘的大恩。”
婉娘见冯尚书绝然的模样,平日也知道他的为人,笑道:“冯大人有决断就好。”
外头书童报道:“老爷,姨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