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没有,那失踪了近一年的张家夫人终于找到了!”
“真的假的?”
“真的!今早这消息都已经传开了,听别人说那张家夫人被发现的时候,那样子…可吓人了,整张脸都被泡得肿起老高了,唉…不过说来她也是蛮惨的,不声不响死在自家池塘里,过去这么久了才被人发现。”
“这么可怕?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怎么说也是张家的正牌夫人,这堂堂正牌夫人死在府上长达一年之久都没有人发现,说出去你信吗?”
“你这样说倒也有些道理,这一年来,我们听到最多的消息就是那什么侍讲学士寻找他夫人,说什么重情重义啊,说什么两人情比金坚,结果呢?人就死在府上都不清楚,还一个劲的往外面跑着嚷着要找人,真是丢人。”
“所以啊,我说这里面的水可深了。”
莲生睡了一觉醒来后,反倒觉得格外精神,悠然的趴在酒楼的窗户旁,竖着耳朵听着酒楼大厅人的闲谈。
相比于莲生的懒懒散散,宋昱倒是正襟危坐,还替她重新倒了一杯茶水。
楼下有些喧哗,像是有人喝多了在大厅里公然嚷嚷,一时间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莲生寻着声音,抬起了眼,正准备起身走出雅间去楼下看看热闹,倒是身后的宋昱先一步说道“我去看看。”
莲生目光停留在窗外的某处,有些在意的皱了皱眉,片刻的迟疑后,笑着说道“好啊。”
宋昱离开雅间后,莲生复又站在窗前,她所在的这间雅间的窗户正好对着酒楼外的一条街道,而这酒楼又恰好正处于洛阳城的闹市区,除了楼下的喧哗声外,倒也能听见外面街道的一些声音。
莲生待确定宋昱已经离开房间后,目光聚焦在街道旁的某处,她有些在意那站在右边那条幽暗巷道口的人。
那人刚好站在巷道口的黑暗之中,看他的模样像是在那里已经待了有一会了。
而最奇怪的就是那人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他带着帽子还低着头,倒是让人根本有些看不清他的样貌。
饶是如此,莲生在无意识移动目光时,还是一眼就觉察到他就是那日在柳府所见到的神秘人,也就是那日给她和柳婧柔指出正确出口的人。
正在莲生不着痕迹的暗自留意那个人时,他却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就这样径直地暴露于白日的阳光之中,而这时莲生才得以发现,他原来竟是位姑娘。
那位姑娘抬起了头,她目光像就是看向莲生这边,只是莲生一时半会有些不太确定,她所看向的到底是否就是自己。
而后莲生瞧见她动了动嘴唇,像是在说些什么话。
莲生眯了眯眼,看得更加专注,而当莲生看清她的动作后,瞳孔猛的放大,下意识的拽紧了拳头。
“莲生?”
莲生半眯着眼,神情异常的凝重。
莲生看得很清楚,她很清楚的看到,她说的话,她说‘莲生,你可要小心了。’
停顿了片刻后,莲生才悠然的转过身,云淡风起的问道“楼下发生了什么?”
宋昱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但也未做过多追究。“楼下嚷嚷的好像是张府的人,那人像是今日被府里给赶了出来。”
“赶了出来?莫不是第一个发现柳依依尸首的人?”
“我听楼下的人说,好像就是他。”
莲生不敢置信的挑了挑眉,“张桤松这么蠢,还将府中第一个发现柳依依尸首的人给赶了出来,他还不嫌事大?”
“我看倒不至于,应该是别的人做的。”
“说的也是,毕竟能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绝不会是泛泛之辈,就算他当真不小心,让柳依依死在张府的消息被府中人给捅了出去,也绝对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公然因此事而将那人逐出张府。”
宋昱说道“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张桤松所谓,但楼下这人可是将这笔账全算到了张桤松的头上,现在还不忘在酒楼里借酒浇愁述忠肠。”
“他赖到谁的头上和我们又没关系。”莲生眸光轻轻转动,声音软甜的说道。“不过,或许她想看到的张桤松的报应快来了。”
“什么?”宋昱问道。
“我只是突然想到,柳依依之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莲生回忆着说道“她说为什么她死了,而张桤松却还能好好活着,享受着这荣华富贵。”
宋昱目光沉沉,眼神飘忽的望向窗外“不管她怨恨的是什么,有些东西该来的,谁也挡不住。”
“我知道。”莲生将茶杯捧在手上,吹了吹。“只是这个人看来会成为这件事情的一个重要人物呢。”
“不过他最近怕是要遇上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宋昱说道
“楼下的那个人吗?”莲生抿着茶问道。
“嗯,我看他最近像是会遇见什么事。”宋昱盯着楼下的大厅,沉声说道。
“咦,这不是韩文也,韩大少爷吗?”有人端着酒壶从旁经过时,嬉笑着说道。
那人的话一响,顿时吸引了大厅内大部分人的目光。
韩文也如今可是洛阳城的一个热门人物,他可是今日张府中第一个发现柳依依尸首的人,也正是源于他报的案,才得以让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韩文也举起一旁的酒坛,猛灌了一口。“给我滚开。”
“呦,韩大少爷怎么还在这借酒浇愁?”那人反倒在韩文也身旁坐下,“快给我说说,你们张夫人那尸首是怎么回事?该不会真是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