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楚皇早就没了理智,如果不是因为心口有团气支撑着,就冲着憔悴的样子,恐怕此刻早就躺下了。他红着眼睛,看看我们身后的棺材,一声令下,“把棺材给我抬走!”
我和哥哥拦在棺材前面,喊道,“她是我们的娘,不许你们碰她!”
楚皇下了马,走到棺材前,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他的眼神在这个黑夜里愈发孤独,他摸着那具沉沉的棺椁,沙沙哑哑的对我道,“你们的母亲已经陪了你们的父亲九年…如今她回来了,你们可怜可怜我,将她给我好吗?”
我知道母亲从来爱的我们的父亲,根本不是他,于是坚定的看着他,摇摇头,“我娘这辈子只想跟我们的爹爹在一起,她不喜欢你,你还是走吧!”
“不喜欢我?”楚皇怔了怔,向后退了退,脸上的表情甚是凄苦,我实在无法想象一国之君竟然能有如此无助的表情,对着棺材里的人,苦苦哀求道,“你……你真的不喜欢吗?”
只是棺材里的人,恐怕再也无法回答他。
但是我能,我能代表母亲回答他,“对,她不喜欢你,从来都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我道。
我说完,瑾王也毅然的站了出来,冒着天下大不韪,涩然道,“你教一个屡次利用她的人,如何喜欢那个人?……如果有,恐怕也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磨殆尽……”
“利用她?”楚皇的嘴角携着一丝苦苦的笑,然而下一秒凛冽的寒气带着帝王的霸道立刻扑向了我,“我不管,总之从今以后,她不能离开我!”此时,我才瞥见他的手里还死死的攥着一枚金黄的玉带。
“这里躺的是我们的母亲,恕难从命。”哥哥不卑不亢的回道。
“那就别怪我无情!”说罢,楚皇掏出一枚明亮的白刃走向了我们。眯缝着眼睛,眸子里透着凛冽的寒气,他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他步步紧逼,我坚定的步伐不在那么坚定向后退了退,哥哥见状,挡在了我的前面,丝毫不惧的看着他。
瑾王挡在我们面前,盯着楚皇,眼里闪着灼灼的泪花,道,“如果陛下执意如此,连我的命也取了吧!”随后看看母亲的棺椁,“黄泉底下,我们喝个痛快!”
此话非常有用,楚皇止住了步子,放下了手中的白刃,“来人,把这俩个小孩给我绑了!”我和哥哥双拳难敌四手,正思考着如何保住母亲之际,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面具男却开了口,“求陛下尊重夫人的意愿……”
楚皇笑笑,“东楚的事情,你还是少插手为妙!”
面具男略过我们,信步走到楚皇身边,他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比楚皇矮了一头,但是站在楚皇身边,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却一分不少。
他福福礼,继续道,“这位阿衡少爷帮助你铲除了奸佞,理应重重有赏!”
“他们私入宫闱,理应问斩!”楚皇无缝衔接的非常好。
面具男笑笑,继续揖道,“还请陛下禀退左右十步以外,也许下一个理由,足够能说服您!”楚皇伸手一挥,那群人便抓着我们向后退了退,腾出一片空地,留给了楚皇和面具男。
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看到了最后的结果,他的话起了很大的作用,楚皇走到母亲的棺椁面前,看看我又看看哥哥,又哭又笑的很是让人费解。然后又踉跄的走到我和哥哥面前,看看我又看看哥哥,最后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脸颊,我以为遇到了危险,下意识的回避了。楚皇的手停在半空正不知所措时,外公赶了过来。
我见外公过来了,顿时有了底气,挣脱了士兵,跑向了外公,哥哥也跟了过来。
外公摸摸我和哥哥的头,径直走向母亲的灵柩,外公拍着母亲的棺椁哎哎的叹着气,然后仰天道,“这都是命啊!”
说罢,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走向了令人不敢侵犯的九五至尊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继而气愤道,“阿青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债,这辈子竟要受你如此折磨……”
周围的人立马拔刀指向外公,外公却丝毫不惧,双手环胸,站的笔直。楚皇被打的竟然没有一点脾气,他摸摸红红的脸蛋,然后又重重的自己狠狠的抽了一巴掌,闭着眼睛,失魂落魄道,“你杀了我吧!”
“我呸!”外公挽起衣袖,双手叉腰道,“少站在这装什么深情,你对得起……”
“在下久仰清溪居士大名,如今死者已矣,还请居士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他们的父亲!”面具男适时的走出来,打断了外公。
前一秒我还在气愤着,下一秒却无比惊愕的看向外公。
“外公,他说的是真的吗?”哥哥道。
外公坚定的摇摇头,偏头看向面具男,斜睨了一眼,“一个毛头小子胡说八道!……你们的父亲早死了!”
“真的么?”面具男走到外公面前,转头看看母亲的灵柩,继续道,“请您想想,孩子的母亲带着孩子进宫,真的是为了您的剑还是说为了让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的孩子看一眼自己的爹爹……”
“当然为了我的剑。”外公十分爽快的回道。
我却心里打了鼓,凭外公的江湖地位,别说一把剑,皇宫就是十把剑他也能轻轻取出,若真是外公犯了糊涂,母亲处理事情一般有捷径绝不绕远,明明瑾王可以把剑取回,母亲却怕麻烦的不同意,又实在不符合母亲的个性。再加上,我又细细的端详了哥哥与楚皇,确实他们眉宇间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