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睡了一大觉,到了傍晚吃了饭,徐阳先是到几个拾回来的小孩那里慰问了一下——远远地,重点是观察有没有生病的迹象和是否严格执行了隔离,小孩子哭不哭他才不在乎——我又不是幼儿园阿姨;看看没什么大问题就在庄里晃晃悠悠巡查安抚了一圈——你要说是威吓村民也行。自己安排下的几件事都在进行中,恶霸表示很满意。
冯科哭得像个没娘的孩子一样可怜兮兮,赵立和瞿莉莉正在一边安慰。赵立其实也强的有限,他和冯科一天都没吃下饭去,安慰别人的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呢。看到徐阳走过来,两个人都有些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他们实在没法想象什么人能像徐阳这样刚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照样吃得香睡得着;据他们所知徐阳这人不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城市青年吗?这积年老屠夫一样的心理素质哪来的?难道,……真的是个大魔王?
别说他们,徐阳自己也很好奇。干了这种不怎么普通的事情之后,自己不应该感到恐惧感到恶心并且对自己进行一番心灵上道德上的鞭挞吗?为啥自己睡一觉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啥负面情绪都没有?就算是看恐怖片多少也应该有点反应吧?感觉一切正常——这是不是严重精神不正常的表现啊?……大概是穿越的时候没穿好,主导负面情绪的系统没带完整,一定是这样的。
第二天一早,二虎带着几个家丁满村子的叫唤,把全体村民都集中到了村东头一块坡地的前面。在这里已经挖好了五个大坑,旁边放着五口棺木。看看人来的差不多,徐领导咳嗽一声开始讲话。
“乡亲们,老少爷们们!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这五口棺材里面,就是得了麻风病被烧死的五户人家。他们是什么人?是我们的乡亲;他们犯没犯错?没有,他们什么错都没有。他们和我们生活在一个村子里,曾经和我们一起劳动,一起分享食物,也曾经一起欢笑一起哭泣;但他们现在死了,他们必须死,因为他们得了麻风病!他们不死,不被烧掉,会把麻风病传染给村里的人,这样全村都会死!”
村民们发出嗡嗡的议论声,也开始有低低的哭泣声。徐阳知道,自己一定程度上是在强词夺理,理论上麻风病只要严格隔离开来就可以避免传染,把这些人集中到一个封闭的环境不与外界接触就可以;后世有麻风病的地区有一些麻风村,就是这种性质;但徐阳做不到。现在的徐家庄根本没有一点防疫观念和手段,这么多麻风病人也不可能老老实实自愿被隔离,他只能采取最暴虐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强行解决,唤起村民恐惧的心理的同时把基本的防疫观念灌输下去。或许对或许不对,但徐阳当时也是吓得不轻;做了也就做了,就这样了。一代人都可以牺牲,现在只是牺牲异时空的几家人,算个什么。
一声令下,在村民的注视下,家丁们把棺木放进墓穴,用铁锨堆土掩埋起来。
“乡亲们!现在,他们死了,我们还活着。面对这五户人家,我们是有愧的,乡亲们。老的老,小的小,28口人,什么错都没有,只是因为老天无眼,运气不好,得了病,就悲惨的死掉了。谁愿意莫名其妙悲惨的死去?谁愿意狠毒地杀害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乡亲?可以说,他们是为了我们全村人才死掉的。我们为了自己活下去,杀了他们。乡里乡亲的,我们就一起送他们最后一程,尽一份最后的情谊!我给他们挑选了这块风水宝地,把他们埋葬在这里,全村人一起送一送,祝愿他们早日超生,来生公侯万代,福寿绵长;乞求他们不要记恨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恳请他们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徐家庄战胜瘟疫,越来越兴旺!徐家庄全体村民在此献上祭品,唯愿诸位一路走好,伏惟尚飨!乡亲们,大家三叩首!”
伏地叩首的村民哭声渐渐大起来。徐阳的话勾起了大家对这五户人家的回忆,勾起了大家的愧疚,也唤醒了村民们对瘟疫的恐惧。
“乡亲们!人生在世,都有一死。有子孙后代者,自然有子孙祭祀;但没有后代的怎么办?就只能当孤魂野鬼了吗?这五户人家运气不好,没有后代了;今天我们全村人一起来给他们送葬,以后,我们也要祭奠他们!这块地方,是一块风水宝地,本庄主遇到了老神仙传授风水学,是用风水学的知识精心挑选出来的,周围比这里更好的地方再也没有了,绝对没有了,这就是最好的墓地!这块风水宝地,以后就作为我们徐家庄的公墓了!以后所有徐家庄的村民,都要埋葬在这里!以后逢年过节,我这个庄主要领着所有的村民,一起祭祀我们村的死者!”
“再一个呢,我就是要用风水学的知识,告诉大家怎么抵抗瘟疫!有人说瘟疫是老天收人,生民百姓对上瘟疫就只能受着,生死各安天命,死了活该!错!大错特错!瘟疫是什么?瘟疫是邪毒!只要你把邪毒驱赶了,你自然就不得瘟疫;可有人不仅不去驱赶邪毒,还要把邪毒养大,让邪毒不停的流散,这样的人不得瘟疫谁得瘟疫?”
下面的村民一个个听得入神了。有办法的话谁愿意得病呢?以前谁都没办法,现在这个以前混不吝的二愣子庄主恶霸居然说自己有办法对付瘟疫!这家伙以前话都说不清楚,只知道发狠乱打人,现在不仅能说的这么清楚有条理,还亲自带人消灭了几倍的土匪,现在又说自己有办法对付瘟疫?说不定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