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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梦醒来时,孟一安在病床前坐着认真看书。
扫了一眼病房,她问:“苏姐呢?”
“买东西去了。”
娄梦又问:“我爸什么时候来?”
孟一安温声回答:“明天一早到。”
没话了,娄梦眸色黯淡无光,望着虚无的某个点,长久地发着呆。
孟一安心里隐隐痛着,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问:“饿了吗?”
没回应。
他将买好的苹果递给她看:“现在要吃苹果吗?今天水果店的苹果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你看,像不像待嫁的新娘子?”
不会有回应的。
没关系,他又说:“巧克力也买了,不过现在不能吃,不然晚饭会吃不下。”
娄梦闭了眼睛。
他可以固执,她也可以任性,不忍用言语伤他,她屏蔽他总可以吧?
可以的。
孟一安丝毫不介意,含笑说:“还想睡就再睡一会儿,睡够了我们再吃晚饭。”
娄梦侧身,彻底没了动静。
好一会儿,有指甲轻轻抠床单的细微响声传来。
孟一安嘴角勾起,继续看他的书。
如果她觉得非要闹一闹才能让心中郁气发出来,他就当是二人生活中的小情趣吧。
所谓冷战就是隔着空气去听对方的呼吸,谁先乱,谁先输。
所以娄梦暂输一局,因为尿急。
她忍了又忍,忍无可忍,掀开被子,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孟一安收了书,“要去洗手间吗?”
被屏蔽了的人和空气一样,所以娄梦是听不见空气说话的。
她稳了数秒,试着将左腿放在地上,伸手去拿手拐……
手拐是姚婧之刻意买的,那女人说话一向直,刀子一样:“靠山山要倒,靠人人会跑,所以凡事靠自己,脚没好之前,暂时将它当成是你的腿。”
娄梦是不想用的,仿佛用了就会依赖上,自己的腿因为有了代替品就更不会好了。
很多时候,其实她是个执拗的有些荒唐的人。
孟一安早在她坐起来时就已经站了起来,随时准备着抱她下床。
但她眉心拧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气,他知道,此刻,他无法温暖她。
不愿意激怒她,所以默默看着,准备着,也心疼着……
娄梦第一次用手拐,力度角度没掌握好,加上左腿本身也还没完全恢复,身子陡然一歪,倒在眼疾手快的孟一安怀里。
坏情绪就像一遇空气就会爆炸的化学气体,一触及发。
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了一股狠劲,娄梦用力推开孟一安,自己一下载倒在地。
孟一安猝不及防,手一松的同时,脸色大变,快速上前要将她抱起。
“别碰我!”一声尖锐的吼声响起,娄梦用逼仄的目光看着双手僵在半空中的孟一安:“非要这样吗?非要看尽了我的狼狈不堪,才肯罢休吗?”
话落,她双手抱头,缩成一团,撕裂般的哭声传来的同时,地上缓缓浸出了一摊水渍……
因情绪过于激动,加上身体原因,她无法控制地溢尿了。
孟一安看见了,瞳孔狠狠一缩,心脏瞬间似被绞成了泥,脸色苍白如纸。
巨大的悲痛宛如最汹涌的波涛,只需顷刻间就能让他摧毁淹没。
然而,这只是开始,因为很快娄梦就又说话了,呜咽声中夹杂着悲凉的哀求:“我不知天高地厚去招惹你,是我错了。老天爷已经惩罚我了……孟医生,我已经得到惩罚了,求你放过我。如果你非要觉得这次意外是因你而起,那么你这段时间以来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赎罪了……”
“从此,我们两清,两清了好不好?”
孟一安面如死灰,一言不发,拦腰将她抱到床上,再去锁了房门。
打水,替她擦拭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收拾了地面……
全程,娄梦没有反抗,像是没有灵魂的布偶,任他折腾。
她连自己的心都弄丢了,还有什么丢不起?
尊严,廉耻,还有她残败的身体,一切的一切她都不在乎了。
她只是遗憾,遗憾啊!
本以为可以稍稍留一些美好,但看来不行了……
如果说他们非要等到彼此身心疲惫不堪,对爱情麻木不仁的时候才能结束,那么她就让这一天急速到来吧。
病房里又静了下来,落针可闻,这次,娄梦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就这么恼我?”温软的声音仿佛被赋予了魔力,就那么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娄梦耳朵里:“恼我也不能折磨自己,我不允许。”
垂落在身侧的手被孟一安握住,娄梦挣扎,被他握得更紧了。
她不动了,抬眸看他。
入目的男子,眉目清俊……看着心就痛,会死一样的痛。
她也看到了他眼里的痛。
看着她折磨自己,想必就如刀子凌迟着他的心。这些她都知道,不忍,但又不得不狠……
所以,娄梦平静开口:“看到这样的我,你满意了吗?孟一安,有些话我不说是想给彼此留一些美好,但现在没必要了……”
冷笑一声,她接着说:“仔细想来,我们之间又何曾有过美好?襄城初见,我见钱眼开,势利恶俗,你孟一安清高孤傲,寡淡冷漠……你看,这样的我们相遇最好的结果就是背道而驰,永不要有交集。但……”
“怪我天生就是个贪婪的人,不仅想卖保险给你,还想趁机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