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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是在晚饭时,发现娄梦和孟一安不对劲的。
为了晚上的行动,她下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娄梦突然说想吃面条。
苏念买了回来,孟一安也同时准备了饭菜,萌萌一份,娄梦一份,炖排骨,很香。
然而,娄梦只是抱着苏念打包的素面条,吃的……极其痛苦。
另一边,苏念在喂萌萌吃饭,浓浓的香气传来,唉!娄梦有些想哭……
孟一安脸色不好看,站在那里静静看了娄梦一会儿,转身走了。
苏念将碗筷交给芳姐,走过去,二话不说在娄梦头顶拍了一下:“你就作吧!”
娄梦嘟起嘴巴,不解释也不吃了,不好吃。
苏念哭笑不得,故意将排骨汤递到她面前:“吃不吃?不吃我吃……”
娄梦抢了过来,赌气似地喝得呼呼直响。
吃,干嘛不吃,作不要力气啊!伤心不要力气啊!
苏念静默了一会儿,叹气:“你非得这样吗?”
“我能怎么办呢?”娄梦抬起眼睛看她,手指缓缓握紧:“我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每次看到他,我就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以后……我的腿要是好不了,每次和他外出时,别人指指点点的目光我受不了……”
“就算好了,我们也不再是原来的我们了。算不清的亏欠会在心里生根生芽,保不准哪天就会长成邪恶的大树,横亘在我们中间……不是我非要这样,是我没有勇气走到彼此面目全非的那一天。”
苏念扶额,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咬牙,又恨恨说了句‘你就作吧’也转身走了。
……
某天,刘伊推娄梦去治疗室换药,路上陆续有病人和刘伊打招呼。
刘伊笑应下后,都会在背后向她小声介绍:“刚才那位是三年前截的肢,当时中毒情况严重,用了不少激素药,现在身体起了反应长胖了。你知道吗?她原来是个模特,身材可好了,现在胖成这样,听说她老公还在外面找了小三……”
“刚刚过去那位大姐,车祸,神经受损,现在5年了吧,还是没法走路……唉,可怜呀。他老公人倒是不错,只是为了照顾她,将原来的好工作辞了,现在带着她开面馆,过得挺辛苦……”
“还有前面那个男的,看到了没?7年前车祸,双腿粉碎性骨折,幸运的是两条腿都保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要不起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药用多了的关系。”
“他们每年都会来复查体检……挺感慨,有时候你以为只是从天而降的一次灾难,却不曾想它会贯穿一生……”
总之,娄梦听到的,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要么是感情质变,要么是病驴拖垮了健马……再浪漫唯美的爱情在现实的磨砺下,就如美人鱼,终将化为泡沫。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例外,但有事在人为。
所以,娄梦想,竟然自己无法接受那些难以想象的后果,不如,趁早断了自己的念想。
人的绝望大多数时候不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是绝望于无法给身边的人幸福。
……
病房外,孟一安沉默伫立在窗边,若有所思。
苏念走过去,与他并肩站立,轻声问:“你还好吧?”
孟一安扭头看她,苦涩一笑:“不太好。”
苏念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无力安慰:“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一时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过几天就好了。”
孟一安摇头:“我理解她。她现在的想法和当初在襄城的我一样,那种执念深入骨血,挺可怕。”
苏念默然半晌,“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没想好。”以退为主,还是陪着她较劲,他是真的没有想好。
恰时,付迪走来,看到他们,眉毛扬起:“你俩在这里密谋什么?”
苏念勉强笑笑:“付医生好。”
付迪推了推眼镜,直言:“是不是娄梦在闹情绪?”
苏念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付迪双手背在身后,沉稳道:“早上查房时,她偷偷警告我不准答应她现在出院。呵……我做医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收到病人的警告。”
孟一安皱了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闹着让我马上回襄城,情绪波动很大,这和她最近的用药有没有关系?”
付迪正色:“多少有些关系,但更多的是心理层面上的问题。外伤不单单是一种身体上的应激,引起肢体损伤,更是一种心理上的应激,会造成心理伤害,并因此会有一些心理行为的改变。”
“主要表现为易怒、担忧、闯入回避,焦虑抑郁等几个方面。娄梦现在正处于从刚刚受伤的迷茫状态中渐渐清醒,现在的她会开始有意无意地纠结意外受伤这件事。那种飞来横祸,人生规划被打乱的感觉会让她情绪非常不稳定,变得易怒,自制力下降等一系问题。”
“另外一方面,救治成功,她冷静之余,开始担忧起来未来,且偏向于把结果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她会对自己的身体损耗,器官功能等感到忧心,还担心因此拖累家人,朋友等。”
“尤其是现在,大家都夸孟先生有情有义,对她不离不弃。这让她在感受到关怀的同时又心生自卑,觉得有着不确定未来的自己不配得到这样的爱……所以她才会有想赶走孟先生的冲动,只有这样,她心理才会暂时平衡,认为自己的行为很有价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