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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安瞧一眼芳姐手里的饭食,皱了眉:“这几天,她都吃的这些?”
芳姐耸耸肩,说:“娄大叔说了,反正做了她也吃不了几口,懒得麻烦,就在医院食堂打饭,方便。”
孟一安眉头蹙得更高了:“娄叔人呢?”
“他无聊,在楼下和人玩牌。”
孟一安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不吃了。”他伸手去抱还在发懵状态的娄梦,语气软了下来:“我给你做。”
娄梦瞬间心思成灾,忘了问他为什么要回来?
吸着鼻子,她乖乖将头靠在他肩上。
孟一安转身时,娄梦看到陆雨菲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似乎比她还要兴奋。
她还看到了孟一安的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看样子,他没打算多呆。
不知为何,她的心一下就浮沉了起来,像遗落在了茫茫大海里。
……
出租房里被娄明军弄得不是一般的脏乱,孟一安绷紧了脸,将娄梦安置在沙发上,开始收拾。
娄梦很安静,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时隔七天,他们之间宛如隔着一整个世纪那么长。
有许多话想说,但又谁都不忍开口打破这一室的平静。
收拾好屋子,孟一安开始做饭,就着冰箱里的菜,做了蕃茄炒蛋,白菜肉丝,还有青瓜汤。
菜色素雅,气味清香,娄梦沉睡了的胃仿佛也跟着苏醒了。
孟一安抱她去餐桌,触及她手指冰冷,于是握在他手心暖着,眸光温润:“想我了吗?”
娄梦不答,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似又太贪恋这熟悉的温度,放弃了挣扎。
静默良久,她垂了眼,终于问出在嘴边盘旋已经的话:“为什么回来?”
孟一安笑笑,松开她的手:“先吃饭。”
好吧,先吃饭。
她确实好多天没有尝出过食物的味道了,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对食物麻木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趁着这份意外的安宁,再享受一次吃的快乐吧。
娄梦吃的很急,像饿坏了的人……孟一安心里是什么滋味呢?
总归是不好受的,眼睛刺痛,他不该在襄城耽搁那么多天。
怕她吃太多胃难受,孟一安在差不多的时候,开口阻止:“可以了,晚一点我们再吃一餐。”
娄梦很听话,放下碗筷,迷蒙蒙地看他,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像是要表达些什么,那些酝酿已久的话似乎到了嘴边打个转,又灰溜溜地回去了。
眸色渐渐黯淡下去,她敛了眉眼,沉默着。
孟一安眼眶一片潮润,曾经的她快言快语,在他面前口不遮言……如今,对于他,言语竟成了奢侈。
他靠近,很想抱抱她,最后,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这次,娄梦挣脱了。
孟一安没再逼她,保持着距离,微微笑着:“现在,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了。”
娄梦不看他,还是那句话:“为什么回来?”
孟一安说:“这次是爷爷让我来的,为了孟氏诊所。”
娄梦终于抬起头来,有些惊讶:“诊所怎么了?”
孟一安眸色淡淡,公事公办的语气:“爷爷想把诊所做大,将康复理疗的项目也加进去,所以这次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娄梦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自嘲一笑:“我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帮忙?”
孟一安受不了她这样的语气,胸口一阵闷痛,沉默片刻,方才说道:“爷爷了解你的病情后,希望能邀请你到襄城治疗,成为我们的第一批试用病人。”
娄梦心中一颤,明白了。
为了她,他竟做了那么多。
眼角泛着泪光,她其实知道他会来,但心里又抗拒着自己这样去想。
她在卑劣地逼自己去想他的狠心绝情时,他在为她奔波忙碌。
陆雨菲说得对,她是个虚伪的人,她不够爱孟医生……不够。
陆雨菲还说,从来就没有唾手可得的幸福,若想要获得幸福结局,就要有永不言弃的决心和希望……
她都没有做到啊!
她打着爱的旗号、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去伤害他,逼走他,还自以为爱的深沉,爱的无私。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娄梦摇着头,咬牙说了这么一句,双手捂面,低声痛哭了起来。
孟一安心脏绞痛,静静看着,克制着自己不去抱她。
他知道娄梦现在心里蒙了尘,生了病,急不得。
离开雅市这几天,他明白了,越是爱的深刻,越是饱经伤痛。
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去走,他,或是她,都需要战胜自己。
有时候人的能力太有限,比如再彼此相爱的人,也无法代替对方疼痛。
……
娄梦压抑太久的坏情绪在痛哭一场后,似乎得到了缓解。
她看孟一安的眼神,有了温度。
因刚刚哭过,鼻音有些重:“孟爷爷他好吗?”
孟一安如实说道:“还不错,就是太忙太累,要忙诊所的活,还要筹划理疗所的事,分身无术。”
“那你还来!”娄梦一急,脱口而出。
孟一安抿唇看她一眼,“我的任务也很艰巨,爷爷说了,如果不能将你带回去,我也不用回去了。”
娄梦咬着唇,低头抠自己的手指头:“是为了我,才开康复诊所的吗?”
“你想多了。”孟一安坐直了,语气寻常:“早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