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网 】,♂小÷说◎网 】,
晏灏从二房庶子变成大房嫡子,可谓一步登天。安远侯夫人和太夫人都气得不行,但过继之事名正言顺,她们也没有合理的借口阻止,只能想办法让安插在大房的心腹下人动手,想办法让孩子夭折。
董氏对这个过继来的儿子视如命根子,照顾起来非常精心,而且为了孩子着想,连那些小心思都按捺住,把甄氏精心挑选的奶娘和两个媳妇子都留在儿子身边。她想着,二房的儿子女儿加起来有十几个,全都健健康康,没有一个夭折的,显然在养育孩子方面有独到之处。她虽然养了两个女儿,这些年也是七病八痛的,并不顺当,因此她愿意保留甄氏定下的奶娘和媳妇子,另外也挑了几个可靠的丫鬟婆子,帮着照管儿子。
甄氏挑选的人都很有经验,将小婴儿护得水泼不进,让有心下手的人一直找不到机会,一时无计可施。晏灏安安稳稳地长成了一个胖嘟嘟的可爱小婴儿,深受祖父、父母和叔婶喜爱。等到他过百日,安远侯府便广邀宾朋,大摆宴席,以示庆贺。
这天已经是腊月二十,连日的风雪忽然停了,淡淡的阳光照耀着巨大的帝国都城,给凛冽的寒冬带来了几分暖意。
因是逢十大朝会,苏东辰也回到城里。最近两次大朝会都是讨论北方冰雪灾害和罗刹骑兵在边关劫掠等事,与他不相干,他也不发表意见,只站着听完,便与父亲一起回府。
已到年底,各地农庄都送来了许多东西,其中除了已经宰杀的各种动物外,还有活的各种野物和庄子饲养的一些禽畜,说是给国公府的少爷小姐们玩。
苏东辰漫不经心地说:“弟弟妹妹都长大了,该学些东西,不可玩物丧志,这些活物都送去给朋友家的小孩吧。”然后声东击西,略施手段,就悄悄把这些活的动物都收进了空间。
他在书房里料理了这段时间的庶务,又问了问明年各个庄子的农事和各家铺子的经营方向,给了些意见。所有庄头和掌柜都知道世子爷回府后,立刻把府中产业从国公夫人手上夺了过来,又听说他有个外号叫“苏阎王”,是杀人不眨眼的,因此都不敢糊弄他。苏东辰对这些古代事务驾轻就熟,很快就料理清楚,该奖的奖,该罚的罚,然后照老规矩给了红包。
料理完这些琐事,他便和全家人一起去了安远侯府。
苏东辰与两个儿子坐在一辆马车里,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苏钰孟依然稳重端方,回京后进入国子监和讲武堂学习,又跟着祖父习武,还与继祖母暗地里斗智斗勇,护着弟弟,心性更加沉着冷静。苏钰仲被继祖母的人和国子监的同学坑过几次后,心智迅速成长,如今也不再天真,也不再冲动,灵动的双眸变得深刻,稚气未脱的脸上洋溢着智慧的光辉。
苏东辰欣慰地抬手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脸,微笑着说:“都长大了啊。”
两个孩子微微红了脸,很开心地依偎在父亲身边。
苏东辰并没有考察学问上的事,而是与他们聊些轻松地话题。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倾听,对儿子很尊重,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对他们的想法给予肯定。他没有古代那种“父叫子亡子撞墙”的lún_lǐ思想,对儿子虽然严格要求,但更多的是关心爱护,并鼓励他们异想天开。他自己打仗就不拘常法,喜突出奇兵,让敌人防不胜防,自然希望儿子以后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论在战场还是官场,都能技高一筹,用智商和实力碾压对手,保全亲人和自己。
苏钰孟和苏钰仲都非常爱父亲,觉得他既是严父,也是慈父,是他们学习的榜样,更是他们指路的明灯。平时苏东辰很忙,但是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关心两个儿子的学习和生活,而且对他们保护得滴水不漏,却又并不对他们过多地限制。他们在南方和京城结交的朋友都没有这样的父亲,对他们特别羡慕,也让他们特别自豪。
父子三人聊着天,渐渐到达安远侯府。客人太多,他们的马车好不容易才挪到府门口。得知是安国公府的贵客,安远侯带着晏斐亲自过来迎接。
虽然今日天空晴朗,但是仍然很冷,所有人富裕的穿皮裘,清贫的穿棉袍,无论是剪裁得再好,做得再精细,也免不了鼓鼓囊囊,给人臃肿或沉重的感觉。苏东辰却只穿着薄薄的冰蓝色银丝缎虎纹夹袍,腰间系着冰玉带,头上戴着白金冠,看上去英风凛凛,芝玉茂庭。他的两个儿子穿着狐裘,跟在他身后,露出一张俊秀的脸,像极了父亲。
其实除了他之外,好几个年富力强的大将军都没有穿裘衣,也是一身夹袍,精神抖擞地就来了,只是他们的外貌都没有苏东辰那么俊美,因而没那么惹眼。
穿皮裘、戴皮帽的安远侯迎上前来,先对安国公行了礼,然后与苏东辰以平礼相见。晏斐无官职,还是白身,对安国公和苏东辰都要行礼。苏东辰的目光与他一碰,微微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让儿子上前见礼。
匆匆寒暄了两句,他们便各自分开。安远侯父子还要去迎接其他贵客,安国公一行便由管事带进府门,引到外院的待客厅。
因为客人太多,所以安远侯府将文官与武将分开,老一辈与年轻一代分开,有官职与白身分开,这样就让大家都自在一些。当然也不是绝对分隔开,几个屋子都互相串着,以回廊相连,客人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找朋友熟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