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东云的精力不济,用不出更高级的针法,只能用初级阶段的三九针,给每一个伤员的胸腹间扎上二十七针,形成“三星照月”之势。
每一根细长柔韧的金针插入人体时都在高速颤动,二十七根针对应的穴位循环往复,形成马达似的效应,推动身体调动潜力,激发深层的免疫功能,全面压制毒素,使其无法继续肆虐。
这种功效简直立竿见影,金针入体后不到三分钟,伤员脸上的青黑之色明显消退,呼吸也粗重了许多,让那些旁观的医务人员都惊叹不已。
战东云每次同时挥出二十七针,插进伤员的身体后,就会吐一口血出来,脸色也更加惨白。负责护卫他的警卫担心地想要劝阻,战东云却喘息着对他说:“我只是虚弱……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们……如果现在不救……撑不过三个小时……都会死……”那个警卫一听,再也不敢阻止,只能担忧地看着,随时准备伸手扶住他。
战东云就这么一边吐血一边救治,每次扎下去的二十七针却依然准确无误,功效显着。冷汗湿透了他身上的棉布衬衫,眼尖的人都看出他浑身都在颤抖,但他的双手却奇迹般的稳如磐石,坚定地救治着几位濒临死亡的伤员。
治疗完这个房间的三个人,他要去救另外两个,正准备艰难挪步出去,旁边不远处的警卫上前来要背他。他没有坚持,无力地趴在警卫背上,让他带到隔壁去。
他正在为这两个伤员施针时,凌子寒来了。众人连忙退开,让出一条路。凌子寒大步上前,便看到战东云吐出一大口暗红夹杂着一丝惨绿色的鲜血,身形摇摇欲坠。他忍不住要过去扶住他,却见他挪到另一张病床旁,将擅长针灸的陈教授帮忙消毒并摆放好的金针全部卷在掌中,随即双手连挥。无数金色的流星飞向病床上的伤员,稳稳地扎进他的身体。
战东云又吐出一大口血,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对陈教授说:“十五分钟后为他们取针,拜托了。”没等陈教授回答,他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警卫抢上前去扶抱住他,焦急地看向围观队伍最前面的几位教授级专家,正要请他们抢救,却看到凌子寒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他面前。他怔了一下,叫了一声“首长”,扶人的姿势却没变。
凌子寒伸手接过战东云,看着他脸如白雪,瘦得骨节凸显的模样,眉头微皱,目光深沉。他抱起有些轻飘的年轻医生,在警卫的带领下走出房间,回到战东云所在的病房,轻轻地将他放到床上,然后转头看向跟来的几位教授,温和地说:“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
教授们一边调来先进的检查仪器一边听心音、看瞳孔、查脉搏、量血压,等到检测仪从凌子寒的房间里搬过来,又给他做了一次精细入微的检查。结果出来后,几位教授都有些惊讶,随即向凌子寒报告。
“他身上的毒素已经清除了差不多了,留下的量极微,不会对他造成生命危险。”张教授一脸的不可思议,“真是奇迹啊。”
陈教授肯定地说:“他现在只是身体极度虚弱,输一些补液即可。他很年轻,身体充满活力,自愈能力非常强。等他醒来,多吃几顿好的,就没事了。”
另外一位生命科学领域的专家邱教授有些激动,“他突然暴瘦,应该是有效地调动起身体的各种能力,将毒素拦截并清除。这是一场发生在他身体内部的激烈战斗,精气神、血肉骨髓甚至每个细胞就是他的战士。他的消耗非常大,但他最终取得了胜利。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如果他能将这种可以自身控制的能力传达出来,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学会,尤其是军人、警察、医生等特定人群学会以后,都会有巨大的好处。”
凌子寒微微点头,“此事回国以后再议,大家先保密,不要传出去。今天有不少人围观,还有开直播的,你们要适当地引导舆论,不要往生命科学这方面带话题,主要讨论那种神奇的针法吧。另外,对战医生本人的形象也不要过度渲染,更不要炒作英雄形象,最好能够引申到中国医生的优良传统上去。从药圣孙思邈留下的医者誓词到希波克拉底誓言,都可以好好提一提。这事你们知道就行了,主要的舆论控制我会交给有关部门,不会占用你们的时间和精力。战医生这里,你们多费点心,争取让他早日恢复健康。”
几位教授立刻点头,“好。”
凌子寒这才离开,去参加各方势力参会首领和政府高官共同参加的工作午餐。
这时,网络上也出现一股醒目的逆流。黑色勇士、自由非洲、黑太阳、黎明斗士、黑色洪流、尼亚加利亚人民权益党等组织纷纷表示对今天上午发生在议会大厦的袭击事件负责。这里面有新兴的恐怖组织,有名不见经传的暴力团伙,有老牌的右翼政党,有背景复杂的武装团体,五花八门,将水搅得更浑。有专家分析,这些声称对恐怖袭击事件负责的组织有一大半都是哗众取宠,借此搏名声,抢关注,以便筹措资金,招揽人员。
很快,总统府发言人召开记者发布会,通报了受袭的部分详情,目前已造成死亡三十七人,重伤一百一十三人,轻伤两百余人。迄今为止,由政府军、武装警察与中国维和部队联合进行的反击也战果辉煌,击毁击落无人机四百余架,捣毁无人机指挥中心,击毙参加袭击的恐怖分子五十九人,逮捕两百八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