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导演,拿到演出合同,白桑吉才想起来,抬头问乖乖站在身旁的侄女,“谁给你签的合同?”
白美朵有点小心虚,“是小姑。”
“哦。”白桑吉不再多说,低头专心地看合同。
白美朵说的小姑是白桑吉的堂妹白萌萌,她父亲与白桑吉的父亲是亲兄弟。白萌萌刚满二十五岁,活泼可爱,热情爽朗,从益州传媒大学毕业后进入益州电视台工作,现在只是做助理打杂,目标是当上热门综艺主持人。虽然年轻,但在侄儿侄女面前,她还是明白自己作为长辈的身份,在合同的条款上严格把关,还请教了电视台法务部的律师,这才在监护人一栏签了字。
白美朵只是演个不重要的小配角,片酬总共只有十五万。因为她还未成年,所以白萌萌在双方附加约定中注明了“不喝酒、不抽烟、不进夜店、不炒绯闻、不拍暴露镜头”等等限制条款。
白桑吉知道这个堂妹为人处事的风格,因此一听是她过目后代表监护人签的字,就放心了一大半。
看完手中的演出合同,他改了几个细节,再加上“除了拍戏之外不参加一切活动”的限定。制作主任已经与几大出品方与制作人沟通过,看他没有大改,就表示没意见,很爽快地签了。就凭他那张脸和通身的气派,只要一露面,肯定会爆红,他们已经是赚到了。如果以后需要他协助宣传,费用另算,相信出品方不会小气。
白桑吉在合同上签了字,一笔书法龙飞凤舞,颇有古韵,令人惊艳。在制片主任的称赞声中,他淡定地将属于自己的一份合同折好,放进大衣口袋,然后接过副导演送来的剧本,认真看起来。
他的戏份确实很少,主要是摆拍,只要帅帅帅就可以了。还有三场舞剑的戏,因为祖师爷是剑修,选定继承人后传授他独门剑法,会进行示范,重点展现飘然若仙的身法与凌厉的剑意,当然这要配合后期特效。他的台词不多,但是大宗师的气场必须表露出来,因此对演技也是有要求的。
白桑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觉得都不难,很轻松就能完成。
因他身上有伤未愈,不宜拍动作戏,而且戏服也没做,所以导演斟酌过后,与他约定了五天后加入剧组,拍定妆照,然后拍一些单独的镜头用作剧情中的回忆杀。
服装组量过他的尺寸之后,初步定好先做三套戏服,加急赶工,应该能在五天后完成。这些是剧组的事情,白桑吉并不关心,只叮嘱了白美朵几句,就与卢小康一起下了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卢小康倒是体力充沛,但是考虑到白桑吉重伤初愈,体力精力都不足,脸色都比上山前苍白一些,便没有与他说话,让他专心下山,以免滑倒。
直到上车回城,卢小康才笑着说:“你终于决定靠脸吃饭啦?”
白桑吉有些无奈,“总是逃不过这一遭。我大哥说,武警、交警、治安、消防、森林、救援等警队都在申请,借调我去拍宣传片和公益广告。我哥虽然帮我推了,但上头迟早挡不住,多半会让我去。如果正式命令下来,我还是要执行,拒绝不了。”
“那倒是。”卢小康赞同,“我也听说了,上面提出要紧跟形势,利用新媒体、新潮流,宣传各个警种,展现我们警察的新风貌。像你这样的美貌帅哥,自然是第一人选,没人能比得上你。况且,你也不是花瓶,而是骁勇善战的一线警员,长期战斗在危险的第一线,年年立功受奖。你的私生活又无比严谨,没有半点黑料,简直完美无缺。能跟你们草原骑警相提并论的,大概只有缉毒警察了。你去拍宣传片、拍公益广告,肯定能让广大市民理解并爱上我们警察。所以,你是上头的最佳选择,他们肯定不会放弃。”
“你这张嘴,真能说。”白桑吉摇头,“我也想过了,能多挣点钱也不错。我哥当大队长这些年,手下兄弟年年都有牺牲的、致残的、重伤后留下后遗症的。他们家里如果还有壮劳力,生活能过得去,如果只剩老弱妇孺,日子就太艰难了。我多赚点钱,帮衬一下他们,间接的也是帮我哥。我当中队长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有兄弟在战斗中受伤牺牲,还有家里特别困难的,都需要帮一把。”
“是啊。”卢小康感同身受,“我们刑警虽然没有你们那么危险,但一年到头总会有牺牲,受伤的更多,也有家里负担重的,确实很难。你有这条件,能挣钱就多挣一点,能帮一点算一点吧。”
白桑吉看着前方飞快闪过的路面,微笑着说:“我还有个有利条件。我哥是大队长,我如果要出来拍戏,我哥就可以批准,不必再报到上面。”
“对啊。”卢小康也哈哈大笑,“你这方面倒是很便利。”
回到医院后,白桑吉对白杰布说了情况,然后手写了一张申请,让他签字同意。
白杰布听到三个孩子那么独立自主,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跑了,未免有些生气,同时也感到自豪。对于白桑吉拍戏的事情,他很赞成,倒是不必多说。他一边提笔签名一边说:“咱们家这三个孩子啊,将来指定是能干大事的。现在你我就管不了了,将来多半也不会听话。”
白桑吉轻笑,“孩子们还是很孝顺的,只不过比较独立罢了。这是好事嘛。我们工作那么忙,本来也管不了多少。我看他们做起事来还是比较靠谱的,并没有乱来。等到上了大学,会渐渐更加成熟。毕业以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