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所在队列几十名新兵,跟随教官来到一块用荧光笔在戈壁坚硬的地面上画成的一个不太规整的巨大方块区域内。
命令队列立正站好,并齐刷刷的向右转后,教官脱离队列站在新兵队列的对面。这时候秦风才注意到这名教官的不同。
“我!克劳兹·冯·曼兹勒姆中士!是你们三个月新兵训练的训导官!但我不允许你们叫我的名字!因为你们不配!中尉说了,你们是一群垃圾,但我认为你们现在甚至不配称之为垃圾!想要证明自己可以算的上是垃圾,就给我原地立正站满一个小时!”
一听曼兹勒姆中士的名字,就知道他是共和国少数民族之一兰克族(法兰克人)的教官。从他名字中带的贵族姓氏,想必他出身于一个传统军人世家,显然不会是一个寻常角色。这样的人做教官,绝对会极其苛刻,而且绝不会心慈手软。有这个地狱判官把关,可以想象三个月的新兵营将有多难熬。
秦风有点脸盲,觉得共和国兰克族人几乎都长着一个模样。自己过去在呲铁星上有几个兰克族的同事,他就感觉他们跟眼前的这位曼兹勒姆中士很像。一样金发碧眼,一样大鼻子高颧骨,一样的身材高大,膀大腰圆。
如果一定要说不同,那就是眼前这个中士,似乎跟队列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队列里只要有人站的不够笔直,或者因为体力不支稍稍有所晃动,暴躁的中士教官就会马上跑到那人的身边,对他又是训斥,又是咒骂。如果马上恢复精神站稳,中士倒也不再搭理他,可如果敢多说一个多余的字,得到的就是中士一通不分轻重的拳打脚踢。
曼兹勒姆中士显然身手不凡,而且他不屑于用插在皮带上的电击棒。似乎觉得自己的拳头更加有震慑力。
在他的暴力威慑下,所有新兵都尽可能挺胸抬头立正站好。没有人敢再对中士有任何质疑。
整整一个小时纹丝不动的站立,对于从没有经受过军事训练的平民来说绝对很不舒服。而且室外温度随着夜深,更是不断降低。再加上不停吹袭而过的刺骨寒风,让每个人都开始思念地狱,因为传闻中的地狱更加暖和。
毕书平是曼兹勒姆中士带领的这一队新兵种第一个晕倒的。秦风对此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这个看起来就是富家子弟出身,皮肤白净身子瘦削,何曾受过这等罪。此时昏厥过去早在他意料之中,倒是阿纳比身体同样虚弱,但依然直挺挺的站着。
曼兹勒姆中士叫来两名医务兵,让他们检查一下毕书平到底是真晕还是装晕。一名医务兵拿出一块巴掌大的扫描仪开始从毕书平头部开始,一寸寸扫描。另一名医务兵则拿出一个注射器,看样子要给他注射什么药品。
“中士,这名新兵只是暂时晕厥,并没有其他问题,体温有些低于正常值,建议暂时停止训练,待恢复观察后再决定是否继续训练。”
曼兹勒姆中士点头表示清楚了,从队列里点了两名士兵,抬着毕书平放到场地一边。中士拿条毯子扔在毕书平身上,转身没再管他。但就凭中士能哪条毯子扔在毕书平身上,秦风也看得出来,这个倒霉的小白脸其实是受到特别照顾的。不过照顾也就仅此而已,被抬到一边去的毕书平,成为了曼兹勒姆中士当着全体新兵的面进行嘲讽辱骂的靶子。
“你们记住!你们是即将踏上战场的士兵!除非给我咬牙挺住!不然我宁可你们像那个孬种一样躺在那里等死,也不会把你们送上战场!让你们这些废物去拖真正的陆战队士兵的后腿!因为他一个人的原因,你们所有人再多站半小时!都他妈的给我站好了!不许晃!”
用死亡来做威胁确实有效。曼兹勒姆中士一副毫不在乎他们这些新兵是否会死在训练场的模样。让许多心存侥幸的新兵都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不管多难受,都要拼了命的挺住。而秦风在整个队列里始终是站的最直最稳的人。
“有几个挺不住的?”吴鹏山上士不知何时来到曼兹勒姆中士身旁,看着秦风和几十个被折腾的不轻的新兵。
“一个,扔边上。按照吩咐,没太苛责,至少还盖了毯子。”曼兹勒姆中士冷冷的说,语气中不带任何的怜悯之意。
“首批淘汰率不高啊,看来你遇到不小挑战了,后边加油吧,我们只需要一半精干的士兵,其余的你随便怎么折腾。”吴鹏山故意用很大声说出来,刺激的新兵们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训练。
“放心,就算这批人全练死,也不会把一个不合格的兵送上战场。”曼兹勒姆中士也马上配合地高声喊道。
吓唬完新兵,吴鹏山凑近曼兹勒姆中士,小声说道:“那个毕书平让他吃点苦头就行了,上边把人送过来是让我们配合海军情报局的秘密保护任务,可不是让我们来虐待的。”
曼兹勒姆中士撇撇嘴,不以为然道:“海军情报局那些腹黑家伙,我看八成是想把这个新兵送到我们这来送死,好甩掉一个包袱!猪都知道陆战队战斗伤亡率有多高,竟然还往我们这里塞人。”
“中士!上边的决定我们就不要随便猜测了。为你着想,千万不要在公开场合说海军情报局的坏话。我们尽到自己的义务,其他的我们不操心。”
曼兹勒姆中士点头,小声回应道:“我明白,把他分配给李元铭,不就是为了照顾他么?不过老吴,我觉得这对李元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