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镇是郭嘉回阳翟的必经大道,里面的人成群结队,因为张角教下大方将军波才的手下道士正在那里布道施药,苦难的民众如同看到救世主一样不约而至,争向以入道为荣为命,频死之人得以活命更视张角、波才等为再生父母,变卖家产跟随的人亦不少见。
可见一个王朝的衰落,是民心的丢失。有人却建议朝廷:妖道横行,天下必乱。
郭嘉未到驿站,早已有人在那里等待着他,只见一人拢了拢怎么也拢不直的发须,直了直佝偻的脊背,恭敬而又生疏对郭嘉道:“先生一路风尘,敢请坐下喝几杯热酒暖暖肚,可否?”
郭嘉思付,这一路上,不曾有过什么朋友,今天怎么会有如此好事,看那蓬头赤脚之辈身后站着两个魁梧莽汉,想必这酒是不能推辞的,一抬手,道:“那就多谢,正是嘴也干肚也空。”
那佝偻之人就是大汉子民和波斯国人的结晶,无奈波斯基因不弱,以致面貌、发型、肤色都朝着波斯国人发展去了,异于常人的他在底层被张角大天师相中并提拔起来,统领豫州事务,感恩的心如滔滔江水。今天波才可是专门洗了多年不愿洗的澡,让他自己也很不自在,见郭嘉并不文绉绉的也放下心来。但还是小心地迎入酒肆之内。
一桌酒席一块未动,两尊摆于两边皆无酒痕。郭嘉想,确实是专门等自己的。飘香的酒侵入心扉,仿佛唤醒了父亲潜在留体内的记忆。就大声道:“此樽太小,拿大碗来。”
波才高兴喊道:“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丈夫如此,波才喜欢。”
先碰一碗相逢酒,绵绵心里流;再碰一碗相识酒,甘甜无比美心头;三碗感谢酒,澎湃心中走。酒吃得豪爽,当然肉是手撕的好。波才落下心来,频频举碗。
酒至酣处,波才靠近郭嘉,道:“先生,我天平教咋样,说说?”
郭嘉思付,道:“我一直在深山,无从说起?”
波才大刺刺地道:“先生并非读死书的榆木旮沓,咋能没听说我大太平教那,千百万信徒,这一路上你都没看见头勒黄巾的?。’”
郭嘉眉心略动,举碗道:“波才兄,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嘛?”
波才突然感觉郭嘉不痛快,道:“喝酒如此痛快,做事怎么磨磨唧唧的,我家大天师想请你入教,特让我接你过去的,到阳翟都有我们的人,没大天师的话,先生是崩想回家的,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
手一举,一碗而尽,此时门外一架相当讲究的马车正在等待。
看来是没得选择啦,郭嘉已酒饱饭足,走向马车,一边思索大天师的意图。本来想骑马能节省一半的时间,一两个时辰差不多就到家了,可现在别说时辰了,估计要按天来说起了,不知母亲要怎么担心。
马车一路曲转,抹黑的时候,到了一个别致小院,随着波才来到后堂门前,门两旁站着十余位威猛大汉,堂内灯火辉煌,俊俏的奴婢位列两旁,中间还有两个美女环绕的腆肚大爷,圆鼓鼓的煞是好笑,肥脸大耳,长长山羊须八字胡,黄巾带束披发,道士冠顶上戴。听到波才说,郭嘉已经带来,挥手屏退左右,整理下服饰迎向门前。
双手一拱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特请先生过来,还望勿怪。”
郭嘉笑笑,心思铁了心掠来的还讲究情面?就道:“大天师,我们素未谋面,不知今天是何故如此?”
大天师就是张角,此人素有大志,孝廉不举,想考取举人(东汉末年是察举制选拔人才,郡县推举孝廉,州则设举人考试推荐朝廷做大官)。因寒门不得入。转而求道,在终南山南华老仙那里求得太平要术,救治世人。但见教徒甚多,心思便不再安分。想打破这个不公的世界,推翻汉朝的统治。以前师父与几位道友论道的时候,张角偷听到郭嘉的事情。当时便私记于心,举大事想求得郭嘉的帮助,尽管他还是个少年,但总比甘罗要大。这就是张角抢郭嘉的由来。
张角道:“我观天下之士,谋士之首只有小先生才配得上,日日盼望,恨不得早将先生请下山来,今特从冀州赶来,恳请小先生为我百万教徒出谋划策,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你有要求尽管提,我都满足。”
其实郭嘉不知道他不敢上山,因为除了司马徽在荟萃山,还有一个原因。今天只是碰碰运气,只要郭嘉答应,那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抱着侥幸的心里去赌。
郭嘉看到张角下如此大的本,极尽之利,而不见害处。先试探道:“我还只是一个学业未满的孩子,不满15岁,实在不能担当如此大任来损害您的威名,请您让我回去学成再来效力于您。”
张角道:“什么大天师,咱也不过是为寒家子弟争取些尊严,为这苦难民众求得温饱,为天下良臣伸冤,只要推翻这个公的王朝,死也罢咯,天师、皇帝与你又如何?”
郭嘉见事更大,张角太激动,忙打了哈欠道:“请天师收回此话,这话吓坏了人。刘汉虽如将死之兽,但犹有余力,莽动可是要伤自己的。”
张角觉得非一时能说服郭嘉,而也不愿放他走,就道:“那就先请先生放心在此休息,待明天我给您接风洗尘,若有什么需要,吩咐波才就是,他会随时待命的。”
郭嘉也知一时是走不掉的,当然对张角的提议非常同意。拜别之后随波才走向厢房。
郭嘉没有忙着休息,而是继续和波才饮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