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贾环一大早起身,昨夜没怎么睡有些乏,只好灌了两口泉水,这才提起精神。

给王夫人贾政请了安,贾环带着钱槐和戴荣去了学堂。贾母年纪大一般不会起得太早,所以去学堂的孙辈都是每日回来才去请安,不过对贾政还有王夫人要每天都去,晚上也是一定的。

这厢贾环大早去了学堂,贾宝玉挨了打,贾母心疼不已先不说把他老子说了一通,揉着脑袋心疼的说什么也不让贾宝玉再去学堂了,贾环乐得自在,估计着两个月是不可能在学堂遇上的。且说林黛玉这边,昨日虽说有贾环宽心,但心思重的黛玉后半夜醒了哭了一场,今日起的晚,精神也不济。紫鹃拿着人参养荣丸递给黛玉,哪知黛玉一手扶着头侧躺在软榻上,摆了摆手,只朝着雪雁道,“我身子乏的紧,这药今天先放上一放。”后一句话却是对着紫鹃说的。

紫鹃心里奇了怪,姑娘平日里对自己很是重用,虽说不能比得上从扬州带来的雪雁可也不差,今天倒是怎么了?心里颤颤,越发规矩体面起来,福了福身,道,“姑娘既是不想用药,那奴婢去小厨房做些好消化的。”

林黛玉头疼,心里也不顺,却也记住环儿昨天说的那番话,硬是没有用人参养荣丸。迷迷糊糊的的躺在软榻上小睡了会儿,雪雁本想在身边伺候着,可又想到自家姑娘吩咐的事,小心的去了门口,等着碧纱。

也不知贾宝玉这次是怎么了,自从与黛玉置气后三天也没有过来,黛玉见了,心里那道间隙越生越大,哭了两天,像是想通似的,第三天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跟着园子里姐姐妹妹谈诗作画,活的也有那么几分潇洒。

这日下午,贾环下了学堂直接奔到碧纱橱来。药他四天前就做好了,可他年纪小,虽说有那神仙般的胡话做底子,可前天晚上应了,第二天就给把药送来,不说方子,就是药材也是难说,梦里的神仙难不成还给送了药材?

再说,贾环算是把人心摸透了,你上杆子巴巴的对人好,别人反倒觉得你这情不稀罕,不是什么贵重的,你要是波折两次,千难万难,别人得了东西才会真的念叨你不容易。贾环不知道林黛玉是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他跟林黛玉本身就没有好到哪里去,追根究底不过是看在林黛玉他爸的面上罢了!

紫鹃见贾环过来,面上不喜,挤了个笑,“环哥儿来的不凑巧,姑娘刚用了饭睡了。”

“那我进去等就好,劳烦紫鹃姐姐通传了。”贾环笑的一口小白牙。

紫鹃得了个没趣,总不能撵着贾环走,人再说也是半个主子,嗤,半个而已。扭头进去了,也没理贾环。

脾气惯得!贾环冷笑。

林黛玉是吩咐过雪雁的,贾环若是来了,就过来通报。雪雁见了,凝思了会还是进去通传了。

且不说林黛玉梳洗打扮一阵时间,贾环坐在外间真是连口茶都没有,他也浑不在意,只是冷笑。小半个时辰,林黛玉出来,看似人更消瘦了,面上看着精神,其实一看眼睛就知道,这人把心思藏了起来。

对于这种不听劝的病人贾环十分不喜,你自己的身体不好好养,外人说一千句也不顶事。不过已经打了主意交好林黛玉的,瞎话都说了,犯不着半途而废。

俩人一阵客气,贾环想着赵姨娘暴躁的模样,退了林黛玉留晚饭的好意。直接将药瓶拿了出来,眉头紧缩,不好意思道:“我虽然得了那怪病,能看出姐姐不适也能应对有方子,只是手头紧巴巴的,筹备药材花了些时日,还有这方子我不放心,这怪病也不知道准不准,写好了方子还让外头保和堂的大夫过了目,没有问题这才敢让小厮抓药制药的......”

说到后面怯怯的,林黛玉一听,原本七分信更是信了十分,只怪自己不好,没想的周道。“你切等着。”去了内房,不消一会出来手里拿着两张银票,“是我疏忽了,这钱环哥儿拿着,你替我身子愁思本来就伤身,断不能让你在为我的药破费了。”

贾环微微推辞便接了,“这药我让药童搓成了药丸,一共三十颗,每天临睡前用过温水服下去就可,这段时间姐姐万不能在忧思过度,只管放松了心情。”手上装药的葫芦也是普普通通的木葫芦,微微垂头,不好意思道:“这钱环儿就接了,买药的钱姐姐以后不必再给了,这些足够,不够的话我再问姐姐要,这普通的药瓶子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林黛玉感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再者的木葫芦也是质朴好看,不比玉瓶逊色。

两人又说了会话,贾环便告辞了。却不知,屋内,林黛玉摸着木瓶子留下两行泪,她心里记挂的人哪里惦记她了?倒是一直默默不出声的环哥儿,却冒着危险吐露真情......

话说,林黛玉进贾府不过也是九岁,又适逢丧母之痛,人生地不熟的,步步留心,话不肯多说一句,就怕出了错处,如此行事小心也难掩贾府众多恶奴的悠悠之口。府里的姐妹虽是众多,可与同处碧纱橱的贾宝玉更是能说的上的。贾宝玉仅比黛玉大一岁,从小又是最爱与女子相处的,平日里妹妹、妹妹的叫着,好的香的都紧着林黛玉,又是一副天生fēng_liú爱写诗词的性子,两人相处更多的是谈论诗词。

一年的相处,若说林黛玉对贾宝玉没有几分情是假的,可耐不住林黛玉年岁小,蒙蒙呼呼的感情她自己也看不透,在黛玉心里,贾宝玉也就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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