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不绝,黑夜下是冷清的无人世界。
以高速驰行,车辆几近于无的街道成为最合适这俩黑色轿车的跑道。
车轮卷过湿滑路面,车前窗被雨水朦胧,一切都将驾驶难度提升到更有挑战意义的层次。
漂移,滑翔。
太棒了。在危险的边缘,车主不断试探生命的底线。
车外是叹为观止的疯狂画面,可这车内却安静,犹如婴儿睡前摇篮的抚慰。
淡然开着车的阿尔贝里希像往常一样,心中的考量接下来的计划。
黑贞没有以实体显现,从阿尔贝里希见到她时稍显狼狈的模样,想来是从对方那吃了亏。
她的任务本是牵制lancer,两人在那之后的过招是点到为止的试探。可是后来却不知为何,lancer突然疯狂的开始攻击她。
两人之间的战斗瞬间演变到一方必须死亡。
不擅长近战的黑贞随处于被动的局面却不至于狼狈。
黑贞一直在执行阿尔贝里希的请求,尽可能的不情绪化的拖住lancer。
她完美的做到了saber出现前。
那两人似乎并没有因为那一道伤痕而结有仇恨,相反,两人似乎在彼此敬重对方。
阿尔贝里希恰恰在这时传递给她撤退的信号。
或许saber没有出现她会撤退。
因为
偏偏是那骑士王,拦住了她,偏偏是要她在最讨厌的骑士王的面前狼狈的撤退。
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允许。
所以,接下来又是一番战斗。
直到阿尔贝里希让吉尔去接回黑贞。
不过看来她似乎并不像以实体现界。
或许是因为狼狈回来感到脸面无光,羞恼的暂时不想理阿尔贝里希。
阿尔贝里希到也不在意。
因为黑贞没有现象化的缘故,吉尔仿佛也失去了待在世界的兴趣。
同样没有选择现象化。
前边大量两人,后座昏睡的爱丽丝菲尔,车内陷入了一丝的冷清。
至于莉莉娅
牙齿时不时咬住下唇的她在想些事情。
望向窗外乌云漆黑的天际,单调的景色使她正好能专注于脑中所想之事。
“你在想什么?”
“啊好痛!”
阿尔贝里希询问的突然,让莉莉娅没有控制好牙齿顺唇下咬的力量。咸腥的味道,让转头莉莉娅看着正专注于驾驶的阿尔贝里希的眼睛带有怨念。
“是在对突如其来梦幻的经历感到不现实吧。”
阿尔贝里希还是一样的善于揣摩人的所思所想。
那一双紫眸明明在关注前方的状况,却能猜出莉莉娅的所想之事。
望向窗外风雨,莉莉娅出声:“恩。感觉一切都太容易了。”
莉莉娅曾做到将那网上散播对父亲不友好言论的一家人杀害。在那之前她的筹备与一切,都经历过仔细的推敲,甚至那时经常会因为用脑过度掉大量的头发。
也是那奇幻般的经历,让她得以召唤出caer。
当她沉浸在杀人后的自我存在感饱满的润滑中时,阿尔贝里希又出现了。
他的提议让莉莉娅又发现了更多能证明自己存在感的事物。
譬如赢得这次圣杯战争。
做到所有人都没做到过的事情。
那时,远远超越于杀人的存在感将会让莉莉娅恢复正常的生活。
所以她放弃了继续去杀人,寻找存在感的方式,去积极的配合阿尔贝里希。
因为她知道,跟随阿尔贝里希,是在圣杯战争的洪流中抱住了粗壮的树干。
她将乘它一直到见证到最后的终焉之处。
这两天,他们见到了英灵间的厮杀,并潜入了对方的阵地,捕捉saber御主的夫人,也就是体内藏有所有人梦寐以求圣杯的容器。
到现在,她乘上了车,不寻常的一天消失后,带给莉莉娅的是太容易得到后的患得与患失。
人们总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去珍惜。
莉莉娅现在甚至产生即便自己跟随阿尔贝里希到圣杯战争的最后,到时自己是否能得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存在感而产生了质疑。
“开始总会让人感到简单。它并是不从无到有这艰辛的过程,只是顺从留下的规则与被规划的道路不断发展。所以常常会让人感到无趣。”
阿尔贝里希说话间,逐渐降低车的速度。
“接下来,才是有趣事情的开端。”
车稳健的停下,透过倒车镜,阿尔贝里希看着后方被吉尔的触手捆绑住,动弹不得,亦不能出声的爱丽丝菲尔。
不知何时她从昏迷中醒来。
注意到爱丽丝菲尔醒来的莉莉娅出声:“有趣?既然我们得到了圣杯,那最后的赢家不必然是我们吗?”
“不,圣杯是需要从者能量,才能启动的愿望机。现在,那只是一个空壳。”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让更多的从者因为它去厮杀。”
阿尔贝里希赞许的看了眼明悟自已意思的莉莉娅,对方的智慧值得他去结盟。
“没错。而且,那将会是史上最惨烈的厮杀。”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沉重的雨声。
“好了。”
解开安全带的阿尔贝里希拿起提前准备好的雨伞。
“这么晚,你的母亲应该在担心你吧。”
阿尔贝里希打开车门,窗外雨势徒增。滴答的砸在伞面,清脆而响。
走到莉莉娅那边的阿尔贝里希,绅士的为其打开车门。
他的身后是莉莉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