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国的继后乃是宠妃上位,曾将苏珩母亲赶下台,是个厉害的角色。只可惜命不太好,两个儿子先后都夭折了。

羽国使者如果知道羽国的太子薨逝的消息,或许对苏珩的态度不会那么差。

苏珩此刻的心情很差劲。

羽国的使者分明是没把他看在眼里,以羽国最近屡屡挑衅魏国的情形来看,羽国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他本是质子,只要羽国有侵犯到魏国的举动,魏皇随时都可以杀了他。

苏珩身为羽皇的亲生儿子,都落到这般的境地,苏珩的母亲更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磨难。

他离开羽国已经两年,当年离开的时候还小,如今连母亲的模样都已经记不清了。

苏珩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过的好不好,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平日里苏珩不被允许参加重大的场合,别人都觉得苏珩可怜,苏珩却觉着这样更好。

他不喜欢人多的场合。

他在魏国几乎没有朋友,仅有一个秦瑾瑜,在宴席的时候,作为伴读,都是要坐到皇子附近的。

苏珩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神情冷漠之极。

没有人和他说话,他也不屑于和别人讲话。

苏珩坐在宴席之间,周围热闹之极,诸多面貌在眼前一一展现,讨好的,敬畏的,不屑的,或是深沉的。这一切,与他都没有任何的关联。

此时,歌舞结束,众人纷纷上前去献礼。

皇子皇女们送的礼物虽然都是费尽了心思准备的,在见过诸多奇珍异宝的魏皇面前,这些物件也不过都是寻常的物件罢了。

当然魏皇不能让儿女们伤心,于是他笑呵呵地接受了孩子们的礼物,俨然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其中,有一人的礼物最为引人注目。

那便是五皇子魏清璃。

魏清璃本不是得宠的皇子,却偏偏三天两头的出现在魏皇的面前,若是这孩子是来争宠的也就罢了,可他不是。魏皇现在基本只要看到魏清璃,就立马绕道走。

究其原因,实在是因为魏清璃太能折腾人了,皇宫上下,上到玉太后,下至扫地的宫人,没有人是不惧怕他的。别说是惧怕,就连提起他的名字,都是连连摆手。

魏皇平日里比较仁慈,实在是被魏清宸烦的狠了,也罚过他几次。不巧的是,魏清宸正好就是那种你越罚我,我越来劲,我觉得自己就是忠贞进谏谏言却不被接纳的可怜孩子,我宁死不屈,一定要找出父皇的缺点,让国家变得更加美好。

前些日子魏皇嫌魏清宸太啰嗦,有意打发他出宫去住,便想着要不要给五皇子订一门亲事。

等魏清宸娶妻生子之后或许便忙了,就算还有精力说别人,说的也是妻子和儿子女儿,到魏皇面前来怒刷存在感的事情定然也能大大的减少。

魏皇本是想等对方家的姑娘及笄之后双方便成亲,只奈何那姑娘的祖父是坚决不允。

那姑娘的父亲是辅佐了两代君主的老臣,平日行为方正,为人耿直。当然,人无完人,老臣偶尔也会犯一点儿小错,魏皇都不在意,偏偏魏清宸揪着人家不放,还拉着人家讲道理。

老臣上了年纪,被一个毛头小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讲道理,实在是有损颜面。

老臣家的其它子孙也被魏清宸说教过,因此对魏清宸产生了心理阴影,宁愿冒着顶撞君主的风险也决不肯当孙女嫁给魏清宸。

鉴于以上种种原因以及魏清璃往年所送的礼物,魏皇在看到其它儿女的时候还是微笑的,看到魏清璃时,面上的微笑便僵住了。

当然他的好儿子魏清璃也丝毫没有辜负父亲对自己的期望,伸手奉上了一个信封。

信封的质地非常地普通,只能算得上是中等的纸,和魏皇所收到的礼物相对比,真真算得上是简陋,极附和魏清璃本人勤俭节约的原则。

这倒也罢了,偏偏拿信封上面还写了两个明显的大字“谏书”。

“五哥未免也太吝啬了些,竟拿这个来打发父皇的寿宴,真真是不像话!”魏清婉学着平日里沈昭仪训斥她的姿态,在秦瑾瑜耳边嘀咕了一句。

当事人魏清璃面色如常地将东西奉上,口中还振振有词:“父皇,这是儿臣为您辛辛苦苦撰写了多日的谏言。”

魏皇算是和蔼,接受儿女们的礼物都是亲手接过,再递给身后伺候的人,让他们收着的。到了魏清璃这儿,他的手伸了一半,便僵在了空中,微微地颤抖。

魏清璃垂下头,神情自若道:“父皇不必感动,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只要是为了父皇好,为了江山社稷好,不管是什么事,儿臣都愿意去做。”

魏皇:“……”

众皇子皇女:“……”

魏清璃的亲娘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尴尬地撇开了目光。有这样的纠错狂儿子,她其实也挺无奈的。

魏皇内心崩溃,心道你这小崽子说的好听,若真是为朕好,就别来烦你爹我!

“五哥这分明是折磨人,还好意思说是为了父皇和江山社稷,太不要脸了。”魏清婉又嘀咕了一句。

离魏清婉比较近的魏清璎和魏清月都听到了,二人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只好拼命的忍耐。

秦瑾瑜也深以为然——就算是纠错,也该有个度,谁也不喜欢无时无刻都被人死死盯着。

魏皇的心里不太爽快,好在魏清璃不是最后一个献礼的皇子,他一走,其它皇子皇女便紧跟着对他说好话,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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