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淮一路拉着秦瑾瑜,直到来到贤妃的翊坤宫内才松开手。
秦瑾瑜这一路上早已酝酿好情绪,魏清淮拉她进来的时候,她已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秦瑾瑜在贤妃可以看见的视线范围之内,假装墨迹了一下才进来,低着头,一脸愧疚地站在贤妃面前。
贤妃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的气倒是消了一半。
她一早就想叫秦瑾瑜过来问话,又担心秦瑾瑜会睡不好,才迟迟没有派人去叫。
贤妃问她:“你知道哪里错了吗?”
秦瑾瑜低声道:“知道,不该出宫去喝酒……”
秦瑾瑜心中暗骂告密的随从,心道自己这次是完了。
若她是普通的世家公子也就罢了,顶多被骂一顿这事也算过去了,然而她不是。
身为先皇后之女,宫内唯一的嫡出公主,以及魏国的皇族,秦瑾瑜自然也应当恪守礼仪,不该做出昨日那样的事情。
贤妃一直对乖巧懂事的秦瑾瑜很满意,起初听随从说秦瑾瑜昨天的“光荣事迹”时还半信半疑的,如今一看秦瑾瑜的态度,倒是确定了。
魏清淮在旁边插嘴:“她昨日还抱着……”
秦瑾瑜扑通一声跪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诚恳:“娘娘,我知错了,以后定是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贤妃还未说话,魏清淮又抢先一步:“秦瑾瑜认错态度一点儿都不诚恳!”
秦瑾瑜真的挺纳闷,心道魏清淮今日是不是吃了火药。
魏清淮这是被小时候的魏清婉给附体了么?她这般认错,就是想让贤妃不要那么生气,自己的责罚也能减轻一些。
苏珩马上就要走了,若是贤妃一气之下罚她禁足,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魏清淮的反常倒是引起了贤妃的注意力,她暂时也顾不上说教秦瑾瑜了,转而看向魏清淮:“我在教训瑾瑜,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贤妃在说教秦瑾瑜的时候,让宫内的所有下人都退下了,在空荡荡的宫殿内,魏清淮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大声:“秦瑾瑜不守礼仪,不遵规则,我自然生气。”
贤妃因为这句话,多看了几眼小儿子。
魏清淮绝对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皇子,若是他守礼仪,尊规则,也不会天天不好好读书,还闹着不肯成婚。
贤妃道:“从前瑾瑜犯错的时候,你总护着她,不让本宫罚她,怎么今日竟转了性子?”
魏清淮心中一惊,声音也弱了下来:“从前是儿臣不懂事,如今定然不会再袒护秦瑾瑜了。”
贤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
魏清淮被母亲看的愈发地心惊,目光四处乱瞟。
很快,他便听见母亲欣慰地说道:“你懂事就好。”
魏清淮正想假意谦虚几句,贤妃声音淡淡地响起:“秦瑾瑜,你已年满十三,按理来说该迁出宫去。本宫本想多留你一阵子,既然你这般不懂规矩,今日便收拾东西出宫吧。”
魏清淮慌忙去看贤妃,只见母亲面目严厉,并不像开玩笑的模样,一时间来不及多想,赶紧上前拦在秦瑾瑜面前,哀求道:“母妃,秦瑾瑜这般顽劣,定是要拘在宫中,才能好好的管教,若是将她逐出宫,岂不是放纵了她?”
秦瑾瑜此时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笑。
魏清淮这前后的表现也太分裂了……
她作为即将要被逐出宫的当事人,是一点儿都不慌。
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是完全不了解贤妃的脾性,贤妃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将她逐出宫。
魏国唯一的嫡公主,就算目前还没有恢复身份,哪能轻易地逐出宫?再说,她当年是贤妃亲自召进宫的,经过陛下的同意才当的皇子伴读,若是真的直接地给她逐出宫了,贤妃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不过是在吓唬她和魏清淮罢了。
这些年来宫中斗争并不十分激烈,就算有争斗,基本上也都被贤妃和皇太子解决了,魏清淮作为排行比较小的皇子,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不曾有什么需要特别费心思的事情,平日里遇到事情习惯了只看表面,根本懒得去多想。
所以他虽然聪明,却没有意识到贤妃的真是意图。
贤妃连个眼神都不给儿子,看上去已经下定了决心,她看着秦瑾瑜:“还不走?”
“母妃!”他言辞恳切:“别赶秦瑾瑜走,您若是不放心,我看着她。”
就在魏清淮在想该怎么劝服母亲的时候,贤妃已经松口了:“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秦瑾瑜谢了一番贤妃以及魏清淮之后,又听贤妃说道:“当年先皇后贤淑良德……”
秦瑾瑜立马做洗耳恭听状。
接下来,是先皇后当年种种事迹的科普时间。
先皇后其贤良程度已经传扬到了诸国,成为了诸多世家贵女们的榜样。
虽然这些年来关先皇后的种种事迹秦瑾瑜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但她听得还是很认真,毕竟是她亲娘。
贤妃说了一大堆,意思无非就是让秦瑾瑜跟先皇后学习。
秦瑾瑜不管贤妃说啥,都点头称是。
贤妃说累了,才放她走,也没有重罚她,只是让她把这些天学习的内容抄个十遍,送到贤妃面前过目。
秦瑾瑜走了之后,魏清淮才如梦初醒一般,问贤妃:“母妃,您为何不禁止秦瑾瑜去见苏珩?秦瑾瑜她昨天可是……”
贤妃看着儿子叹了口气:“若是不让秦瑾瑜去,秦瑾瑜反而会更加地想去找苏珩,如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