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陡然抬起头来,面色顿时惨白如纸,一时间竟忘了礼仪尊卑,直直地看向玉太后。

太后的神色依旧淡漠,说起赐死一个人仿佛在说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秦瑾瑜在太后的面上,找不到一丝看玩笑的痕迹。

败坏皇族名声……

赐死……

这几个字反反复复地在她的耳中回响,一声比一声要大,如青天白日被捶的咚咚作响的大鼓,震碎了她的心。

秦瑾瑜呜咽了一声,眼中已然流出了泪水,瞬间浸湿了双颊。

她抬起头,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伸出手对着自己的脸又掐又拍,手掌心被打出来的伤势还未好,经过这一番折腾,无论是好掌心还是脸颊,都火辣辣的如火烧。

不是做梦……

秦瑾瑜再也忍不住,坐倒在地,嚎啕大哭。

玉太后看着着哭得撕心裂肺、几乎崩溃的秦瑾瑜,觉得自己这么欺骗小孩子,似乎有点儿过分了。

她看了潘嬷嬷一眼,潘嬷嬷当即会意,转身去了内殿,带出了一个人。

“公子?”锦画一出来,看到的便是自家“公子”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且满脸通红的场景。

锦画之前在里面的时候,便觉得这哭声似乎有点儿像秦瑾瑜,在确认是秦瑾瑜之后,更是心都碎了。

秦瑾瑜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冲冲跑来的锦画,惊的忘记了哭泣,呆着满脸的泪水,呆滞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锦画。

锦画心疼地抱住秦瑾瑜,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抚道:“公子别哭,奴婢在这儿呢。”

“哇——”

在确认锦画没事之后,秦瑾瑜哭得更是激烈,说起话来也有些含糊不清:“窝、窝还以为泥死了——”

锦画带了秦瑾瑜好几年,看着秦瑾瑜哭,觉得自己的心揪的难受:“好了好了,您看,奴婢不是在这儿吗……”

秦瑾瑜在锦画怀里哭了好久,才勉强地止住了眼泪。

没再哭之后的秦瑾瑜在心底的记仇小本本给太后也记上了一笔。

堂堂太后,竟然欺骗小孩子!

害的她这么伤心!

纵使内心不开心,秦瑾瑜还是装模作样地对着太后谢了恩,才带着锦画离开了。

玉太后看着明明气鼓鼓还强行恭敬对自己谢恩的秦瑾瑜,觉得有些好笑。

这孩子,还挺记仇的。

秦瑾瑜走出太后的宫殿,发现魏清淮竟然鬼鬼祟祟地呆在外面,向里面探头探脑。

“你在干嘛?”秦瑾瑜刚刚哭完一场,心情有点儿不好,对魏清淮也没什么好语气。

“我当然是来关心你啊!”魏清淮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我都在这等了半炷香的时间了!你还对我发脾气!”

秦瑾瑜跑了之后,魏清淮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秦瑾瑜究竟跑去了哪儿。

等他来到寿康宫外的时候,还不容易才说服了那太监放他进去。

太监看在太后喜欢他的份上,也就让他进去了。

魏清淮看着秦瑾瑜哭得厉害,想着秦瑾瑜是不是被太后责骂了,自己又要不要前去求情。

还没想好,秦瑾瑜便谢恩,准备起身离开。

魏清淮也赶紧出去外面等着。

秦瑾瑜面无表情地听完了魏清淮的叙述,敷衍地点了点头,便回去了。

钟粹宫内,淑妃靠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天,怔怔出神。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淑妃的眼中流出了苦涩的泪。

起初,还只是默默地流泪,到后来,竟是呜咽出声。

“娘娘!”大宫女红袖赶紧放下手中的扇子,上前去安抚淑妃:“您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为了白日的事,”红菱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赶紧上前去安慰淑妃。

“那孩子,那孩子是我的……”心中的话憋了太长时间,淑妃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也不知觉的大了起来。

“娘娘!”红菱吓了一跳,也跟着高声道:“您难道忘了白日,太后说了什么吗?!”

淑妃一愣,白日——

锦画被太后身边的潘嬷嬷带到了寿康宫。

谣言刚起来的时候,淑妃还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要是存在利益冲突的地方,就会存在无数的栽赃与陷害。

等过了几日,她才察觉出不对劲,因为她隐隐的想起,红袖之前曾说过,那名叫锦画的宫女和她,有几分相像。

玉冰凝前来拜见她的时候,似乎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淑妃听着近日越传越过分的谣言,想着红袖和玉冰凝的话,心底渐渐的的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可她生性懦弱,又没有胆子让人将那侍女带来看一眼。

她希望那侍女是自己盼望的人,可又害怕不是。

这般迟疑之下,她迟迟没有动作,只是日复一日地坐在钟粹宫内,望着铜镜里面憔悴的美人发呆。

直到今日,听闻了谣言的太后准备彻查此事,因为对当年的事情心存怀疑,太后提前将淑妃叫来了寿康宫。

听闻锦画要被唤来,一向对万事都不在意的淑妃始终坐立难安。

直到宫女前来通传,说锦画姑娘来了,淑妃才静了下来。

她身子前倾,定定地看着锦画的方向。

十六岁左右的姑娘眉目如画,怯怯地走进了这座天底下最为华丽的宫殿,她没有抬头,淑妃也仅仅是能看到她的一个侧脸。

少女的头上,还插着一根桃花木簪。

淑妃怔怔地看着那少女,恍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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