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面对眼前奇异的状况,秦瑾瑜有些不知所错,慌乱道:“这……这石子不是早就丢进了湖里吗?还有你手里那树枝,早就断了,怎么又……”

“你刚刚动用了灵力,眼下这情况,应该是时空发生了逆转,我们两个,回到了刚刚那个时间点。”苏珩较为冷静,他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得出了结论。

“原来我这么厉害!”秦瑾瑜咧开嘴笑了,可笑了没多久又沮丧起来:“这这时间也太短了些。”

苏珩看着秦瑾瑜的目光已然有些不一样:“你年纪这般小,竟能这般的厉害,若是好好修炼,日后定能不同凡响。”

秦瑾瑜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去救我娘亲了?”

苏珩心底也有些欣喜:“若是你日后真的可以顺利地可以控制时空,可以带上我吗?我也想回去救我娘的族人。”

“好呀。”秦瑾瑜自然是一口应下,她挪到了苏珩身边,眼中含着期待,得意地趴在他耳边悄悄地道:“我们来结盟好不好?我们都好厉害的,你可以控制人心,我可以控制时间,如果我们能常在一起玩,是不是就天下无敌了?”

苏珩对于“天下无敌”还存在疑问,但对于秦瑾瑜的这个决定,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苏珩生来便高傲,即使是沦落到做质子的地步,也决不肯与他看不上眼的人绝交,最初的时候,他之所以能接受和秦瑾瑜玩耍,正是因为秦瑾瑜天赋异禀,能力远胜常人。

秦瑾瑜说完,十分忐忑地看着苏珩。

苏珩性子冷,不似魏清淮那般好相处,自然也不屑于与人结盟,不知道苏珩到底会不会答应她。

“好。”苏珩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那我们就一起修炼,一起变得更厉害!”秦瑾瑜严肃地拉住了苏珩的手,郑重地道:“夫子说了,只要有了拼命想要完成的事情,日子便有了盼头,若能做对他人有意义的事情,我们的存在便也是有意义的了。”

“如今我不过是微尘,不显于世,世人不知我,我亦不知世人,然而此般的情形不会长久,我日后定会如太阳般,光芒万丈,引得世人侧目!”秦瑾瑜喃喃地道,眼中逐渐显露出了野心,展现出了未曾示人的一面。

秦瑾瑜生来丧母,平日活泼嬉闹,私底下伤心之余,更多的是对于变强大的渴望。

她的母亲,纵使贵为皇后,且母族颇有势力,也还是葬身于泱泱宫廷。

说到底,是因为不够强大。

在这世界,不够强大,便没有安身立命的资本。

秦家的势力,和贤妃的关怀,都没有令秦瑾瑜心安。

宫里宫外的人,都在为家族和自己的利益而争斗,何处不是战场,

先皇后的辞世,始终如一根刺一般,深深地扎在她的心中,使得她无法不拼命地去学习修炼。

此刻夕阳西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映出了天空当中深橙色的光和旁边的亭台树木。

苏珩向来讨厌别人的触碰,这回秦瑾瑜拉住他的手,他难得的没有皱眉,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苏珩转头看向秦瑾瑜。

秦瑾瑜只有五岁,面容稚嫩,面上的神情却万分的严肃,她盯着远处的湖畔,字字坚定。

年幼的孩子,以自己的方式,用宣誓一般的语气,立下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若是旁人看到一个孩子,信誓旦旦地说要去做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定是对此嗤之以鼻。

苏珩却莫名的相信秦瑾瑜。

之前,他也不过是把秦瑾瑜当成玩得比较好的玩伴。

可如今,却因为她的一番话,觉得热血沸腾,好像找到了惺惺相惜的知己。

秦瑾瑜说的话,何尝不是他的心中所想。

因为没有能力,因为幼小,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废,太子之位被夺,只能听着外族一家的噩耗哭泣,却什么也做不了。

当多年以后,苏珩再回想起当年两人在湖畔的宣誓,禁不住微笑。

苏珩也紧紧地握住了秦瑾瑜的手,轻声而又坚定地道:“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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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桓还未来得及好好想想妹妹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他又该不该让妹妹进宫,眼前却忽然浮现出了一幕。

夕阳之下的湖畔,有两个孩子相依而坐,立下了誓言。

这两个孩子……

宗政桓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他知晓天命,自然也能看清他人的宿命。

纵然知道结果,他还是不放心,匆匆地写了一张纸条,略施法术,那信便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是夜,明灭的烛火之下,秦瑾瑜昏昏欲睡。

“公子,夜深了,明日还要。”侍女锦夕合上了秦瑾瑜面前的书,关心地劝道。

秦瑾瑜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向着床边走去。

床边的窗台上,不知为何放着一封信。

那封信的周围泛着淡淡的金色印记,信封上有着圣殿的标志。

秦瑾瑜拆开了那信件,里面只有寥寥数语。

凡事都要循序渐进,不可焦躁,踏踏实实才是真理,急于求成只会酿成大祸。

秦瑾瑜拿着那张纸看了半天,小心地折了起来,然后小心地放了起来。

她在床上躺好,锦夕为她掩好被子,吹灭了烛火,便退下了。

秦瑾瑜辗转反侧许久,却始终睡不着。

她睁开眼睛,盯着那张纸的方向看了许久,抿了抿唇,小声地道:“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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