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咬了咬唇,也转身离开了陆娴的院子。
院子外,沈溪三两步追上了沈娇,她抬眸看了沈娇两眼,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方才妹妹可是生姐姐的气了?”
沈娇没想到沈溪还要追上来继续演戏,她实在是不想搭理沈溪,免得没说两句沈溪又是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惹得外人又误会,可是就这么抬腿走了也不太合适。
沈娇只好转身朝沈溪客气道:“姐姐不用这般小心,我没有姐姐想的那样小性。”
沈溪没有想到沈娇说的这么直接,她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圈道:“妹妹还是生气了,不然为何不愿意去姐姐的诗茶会,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该想着姐姐善妒霸道,连亲妹妹都不许来参加。”
要是让外人看到了,现在就会觉得她娇蛮霸道,两句话气哭庶姐了。
死过一回之前,沈娇的确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太不会说话了,行事太过娇蛮随性,总是惹的沈溪伤心,害的继母伤神,哪怕是进了楚何后院,被沈溪针对的时候,她还觉得是因为自己太过分了,沈溪才会恨了自己忘了姐妹情分。
那个时候沈娇还想着要改正缺点,收收自己的脾气性子,不要再让继母姐姐难过,所以那个时候哪怕沈娇也偷偷喜欢着楚何,也有过嫉妒羡慕,甚至有过不切实际的想法,但真的没想过和沈溪抢,而且她也知道在外人眼中,虽然她比沈溪好看数倍,可是终究是比不上沈溪的才气和气度。
可是现在沈娇才意识到沈溪的伤心可能跟她怎么说话没有关系,毕竟她刚才对沈溪这么客气小心,沈溪还是红了眼眶。
想到这里,沈娇心底叹了口气,脸上挂起了似真似假的关切,上前扶住沈溪的肩膀,一副姐妹情深的口吻宽慰道:“姐姐就是心思太细,喜欢东想西想的瞎想,我不想去是我的事情,跟姐姐有什么关系,哪个长舌头的无聊外人会嚼咱们国公府内宅的舌根,岂不是平白惹人讨厌,要是真有这样嘴碎的人,姐姐瞧见了才应该远着些,也正好能知道什么样的人不能在一处玩呢。”
沈溪没想到沈娇居然能说出这些话,顿时惊愕的张口结舌,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沈娇的话,不回显得她是想得多,回了更显得她是多想了,可是蠢笨娇蛮如沈娇,怎么会说出这样颇有见地的话来?
见沈溪不说话,沈娇笑了笑道:“如果阿姐不放心的话,大不了那天我让绿裳传话,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在屋里歇了,阿姐如果没事了的话,妹妹就先走了,小立就要下学回家了,还等着我这个姐姐给他备些吃食衣裳呢。”
说完,不等沈溪反应过来再拉扯她谈诗茶会的事情,沈娇就快步离开了陆娴小院的门口。
等到沈溪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娇已经走远了,她一时间又不敢确定沈娇是不是故意甩开她的,毕竟沈娇今天一天的反应都有些奇怪,沈溪气的咬了咬牙,用力扯了扯手中的帕子,想了想,她快步朝一个角门走去。
“大小姐,您唤奴婢过来有什么事?”就在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近傍晚的时候,守在角门的沈溪等来了一个人,那人左右看了看快步走到了角门旁,来人正是沈娇旁边的大丫鬟连翘:“今日晌午奴婢没守在姑娘旁边打扇,姑娘就已经气了,这会儿姑娘吩咐我们弄点小食,奴婢半路说是去茅厕才溜了出来,要是待会又只有绿裳一个伺候,姑娘更该生奴婢的气了,今天奴婢刚挨了姑娘数落。”
沈溪听到连翘这么一抱怨,沈娇的行事作风还如往常那样,她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可是心里终究有些不太放心,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们姑娘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有谁跟你们姑娘说了什么?”
连翘有些纳闷:“没有啊,大小姐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连翘道:“若说起来的话,姑娘跟绿裳的关系更近一些,有什么话也是同绿裳说吧。”
“那你们姑娘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连翘摇了摇头:“姑娘前段时间陪老夫人上香回来后,就一直呆在院子里哪儿也没去,不过听说今天晌午休息的时候魇着了,可能心情不太好吧。”
沈溪松了口气,自觉找到了原因,她笑了笑道:“你们姑娘的身份你也明白,就怕有小人在你们姑娘耳边进些谗言,平白挑拨了姑娘和夫人以及我们姐妹之间的情谊,今儿你们姑娘心情不好,我也十分担心,你在姑娘身边,可要多顾看着你们姑娘些,让她有什么心事可别闷在心里,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好放心。”
连翘心里撇了撇嘴,大小姐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想让她盯着三小姐,也不知道大小姐这样一个聪明的人怎么就把三小姐那样一个蠢人当成了紧要的对手,估计也就是因为三小姐命好,生下来就占了个嫡字吧,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应了声是。
“怎么样,可看清楚了?”沈娇斜依在榻上,一只手捏着葡萄,看向推门而入的绿裳含笑道。
绿裳点了点头:“姑娘你猜的真准,连翘说是去茅厕,实际上偷偷溜到角门去见大姑娘去了,还跟大姑娘说了好一会儿话,奴婢担心被她们看见,没有敢跟的太近,只是按照姑娘的吩咐,瞧见了之后就赶紧回来了。”
说着,绿裳忿忿地道:“姑娘您待连翘这么好,连翘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