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金和那澜两个人各自捧着果汁杯,坐在窗边,胳膊肘搭在理石的窗台板上,看着对面树上那个简陋的鸟窝,距离窗子只有一米之遥。杜如金感叹这里的生态环境居然这么好,让她能够这么亲密的接触大自然。她从小就对天生飞的动物好奇,经常做梦梦到自己飞起来。
那澜说她也有过相似的梦境,不过不是因为她喜欢鸟。所有的动物里,她最喜欢的就是猫了,等她有一天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一定要养两只小猫。她还要给小猫做衣服,给小猫配眼药水,给它们洗澡。
杜如金是喜欢狗的,不喜欢长毛狗,喜欢短毛的。如果这只小狗是黑色的背,肚子上有火焰状的白毛,热爱奔跑,并且奔跑起来像小骏马的,那她就最喜欢了。那澜断定她曾经一定养过一条类似的小狗,杜如金说是啊,小狗死了好多年了,她心里一直想。她家里有一个带拉链的抱枕,拉开后是一条小被,这条小被是她喜欢的粉红色,但是她从来不盖。
小狗死的时候她正好读高三,妈妈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后,她课也不上了,直接跑回家。其实那时候小狗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妈妈早就把它埋了。她很想再见小狗一面,就跑到小狗的坟前哭,并把土扒开一点,看了看小狗的皮毛。她用剪刀剪下来一小撮,缝在一个三角状的香包里,总是随身带着。可惜那香包缝的不好,毛毛总是会掉出来,她不忍心把毛毛扔在外面,就把掉出来的毛毛放进了那个抱枕里,然后把拉链拉好,希望就此保存住。
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了,她每次在街上看见外型相似的小狗,总会多看两眼。不过这辈子是不会再养了,小狗的寿命没有人那么长,看着它们死掉,心里太难受。
说的好伤感,那澜听的特别投入,心想这小火炉儿也有如此多情的一面。她还没来得及安慰一下,忽然就听杜如金道:“呀,快看,英俊无比的长官!”
夏承乾从楼下经过,恰巧听到了这句,于是抬头,看到她们,招了下手。
杜如金双手撑着窗台,半个身子探出窗外,那澜不得不把住她的腰,以防她掉下去。
她喊道:“长官,长官,你要去哪啊?”
夏承乾道:“下班了,去接小孩儿,她今天下午有一节游泳课。”
“长官,你女儿今年真的八岁了吗?”
夏承乾笑笑,道:“不是,她来到我的生命中才五年的时间。”
“五岁啊!梁山这个人,说话真是一点都不靠谱,还跟我讲什么证据学。”
夏承乾没再说什么,笑了笑,挥手跟她们告别,杜如金赶忙使使劲还想往外爬,那澜马上道:“你还想上树吗?再往外就掉下去了。”
“长官,五岁的小孩儿去学游泳会不会有点危险呢?”
夏承乾道:“你现在更危险。那澜,一定要拉住她。”
杜如金目送夏承乾走远,直到背影彻底消失,然后回身直接坐在窗台板上,对那澜道:“长官长的也太不安全了,跟电影明星似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那么快的把他抢走了?你有没有见过长官太太?”
那澜摇头,道:“我跟夏哥工作这几年一次都没见过,好像经济罪案调查科的其他人也没见过。嫂子是个很神秘的人,夏哥从来不主动提起她,我们有时候开玩笑问,夏哥也从来不回答。但是有件事我们都很肯定,夏哥是个特别以家庭为重的人,他很疼很疼孩子。”
杜如金心说小姐姐是老组员,是经济罪案调查科的正规军之一,在夏承乾手下干了几年,这话一定有理有据。那这事儿更是疑云重重,当初真的听错了声音,把那个打电话的人误以为是夏承乾了吗?不会吧,人和人的声音,就像人和人的眼睛,区别总是很大的,这也不是演电影蒙个面就认不出谁是谁来。来经济罪案调查科这段时间,只有夏承乾的说话声音她认为最符合当初听到的声音,其他人根本不接近。
肯定没弄错,就是夏承乾,孩子的事情她当时听到了,夏承乾确实是有孩子的,至于妻子么,从他当时的电话内容来分析,他很可能是一个离了婚的人。
“离婚了。”杜如金情不自禁的嘟囔出来,那澜听到后,急忙把窗子关上,问她在乱说什么。杜如金说她不是胡说的,只有离婚了,孩子判给长官了,孩子没了妈,爸爸才会格外的疼爱。要么你们这些人怎么没有听说长官怎么怎么爱他妻子,而是只疼孩子呢。
其实这样的事实那澜等老一辈组员的确怀疑过,只是没人说出来,首先八卦人家的事情就不对,其次这是领导,要是不小心被人听到了,以后的上下级工作可怎么顺利展开?小火炉儿来这第二天就产生了这样的怀疑,这速度是不是太危险了?
那澜于是道:“千万不要说出去,这样的话影响不好。”
杜如金就问夏承乾是个什么样的人,很严厉很邪恶吗?那澜坚称不是,夏哥是一个责任感非常强的领导,不仅脾气好有耐心,而且做事很护着手下这几个人。经济罪案调查科的正科长才真的称得上是严厉冷血,平时没人敢直接跟她对接工作,如果有非常必要的工作汇报,夏承乾都一并接下来,从来不让下属为难。
那澜是外地人,这个宿舍是夏承乾帮忙安排的,包括申请公费购买宿舍物质,都是夏承乾着手办的。当初那澜和其他几个人都是跟随夏承乾在海关总署缉私局工作的,现任正科长高天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