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壶茶即将见底的时候,乔淑凃终于按捺不住了,问蓝暄:“暄姐姐,你叫张天转告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蓝暄托着茶盏,好整以暇地问:“如果你不懂我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乔淑凃被她一问,就落下泪来:“我昏迷了很久,最近醒来的时间也是断断续续,昨天情况好一点了,就听说了久音的事情……”她狠狠地抽泣了一下,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平复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接着说:“我真的想不到会这样。”

蓝暄看着她哭,虽然作为一个当红女演员,她这一番表现毫无造作和表演的痕迹,可是蓝暄还是觉得她是在说谎。所以她只是看着她,并没有接话。

乔淑凃哭得很伤心,平复了一下,才似乎想起来问她:“暄姐姐,听张天说,你提到了澳洲小呆瓜和加州黑妞。这是两个和久音关系很好的同学,你们……认识吗?”

蓝暄看着她:“和久音关系很好,那你呢?”

乔淑凃有些尴尬:“我……还行吧,我性格没有久音那么开朗,所以跟那些热情的女孩子不是特别合得来。”

蓝暄意有所指地点头:“不是特别合得来,所以你们会一起毕业旅行,还来了你的家乡s市,那如果合得来,你们是要结婚生子了吧?”

乔淑凃愣在当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不知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传。久音她们是来s市旅游没有错,可是她们并不是因为我来的,我当时家里出了一些状况,根本没有心思和时间毕业旅行。”

“所以你大概有心思和时间去景山亭上看日出吧。”蓝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的伪装都看穿一样。

乔淑凃的脸色由白转青,但依旧镇静:“暄姐姐,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蓝暄诡异地笑了笑,用很低沉的声音说:“乔小姐,你相信这世间有鬼吗?”

乔淑凃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蓝暄。

蓝暄冲她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些都是连卉告诉我的。”

虽然知道连卉真正的名字是久音,可是蓝暄还是习惯把她叫做连卉。

在听到连卉两个字的时候,乔淑凃手上的茶杯没有拿稳,直直地掉了下来,磕在桌子的边缘,发出突兀的声音,可是更突兀的是一个人从古色古香的屏风后面冲出来的声音。

蓝暄心里正想着终于能让乔淑凃卸下伪装了,却冷不防被一个急扑过来的人掐住了脖子,久歌瞪着鲜红的眼睛,质问:“你知道连卉,你他妈的知道连卉,看到照片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蓝暄想要说话,可是久歌的手狠狠抵着她的喉咙,她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看着眼前发狂的人,看着这个变得十分陌生的人。他头发长了,胡子邋遢,表情狰狞,像一只刚刚脱困急于报复的猛兽。

这个时候的久歌眼神里完全没有往日里对她的宽容和纵容,也没有对她的半点赞赏,只有质疑和愤怒。

他或许不是有心这么对她,蓝暄心里这么对自己说,可是她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失望和委屈,看着他,怔怔地落下泪来。

直的手上,他才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松开了手。蓝暄也终于在大脑缺氧之前记起自己要大口呼吸。

蓝暄捂着脖子,狠狠地咳嗽了好久,才顺过气来,她很不想跟久歌计较,可是对方却显然没有准备放过她,仍然是死死地盯着她。

乔淑凃这个时候过来凑热闹,拉住久歌的手:“歌哥,你让暄姐姐好好说嘛。”

蓝暄看着几乎失控的久歌,冷冷地说:“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你都该好好静下来,去看清楚谁是好心谁是恶意。如果连卉看到你这样,她会伤心,也会很失望。她希望你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清楚。”

蓝暄拎起包,转身要走,久歌拖住了她:“你认识音音,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一开始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我?”

蓝暄笑笑:“我一开始就跟你说得很清楚,是你现在不相信了而已,或者说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现在无心跟你解释,只想给连卉讨个公道。你也尽管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我,这些都不重要了。”

然后她转向乔淑凃,意味深长地说:“乔小姐的手段我今天算是领教了,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哪天连卉给你托梦了,千万不要太紧张。”

从那天之后,她再没有见过久歌。连卉的案子也没有丝毫头绪,乔淑凃名下的那栋小别墅早就已经转手,蓝暄也拿不出证据说连卉是在那里遇害,也无权进去调查。哪怕是进去调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线索留下。

除夕夜是说到就到。蓝暄在十点整说完拜年和道别的话,留下了辞呈。她一个人过年也没有什么热闹,准备去家附近的超市买些速冻饺子,回家煮着吃,吃饱了就一觉睡到大天亮。拎着饺子下车,就看见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边上站着几个西装笔挺的小伙子,一见到蓝暄,就行了个礼,齐刷刷地喊了一声:“蓝小姐好!”

蓝暄脸都绿了。她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不要跟她玩这种游戏,真的很丢脸。幸好边上没有人,不然肯定又被围观。她还记得她第一年读大学的时候,这几个人送她去学校,也是在校门口列了队,给她敬礼,还高喊着:“蓝小姐走好,蓝小姐辛苦了。”校门口一堆人围着她看,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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