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在里面磨蹭了好久,反复确认自己的黑眼圈被完美覆盖,蓝暄才打开门走了出来,看见久歌还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她几乎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
久歌十分自然地看着电视屏幕,上面放的是一部老电影,黑白的片子。这张碟蓝暄淘了很久才找到的,跟吴林一起窝在沙发里看到一半,吴林就接了梁锦绣的电话走了,后来再没有一起把结局看完的机会。此时看着屏幕上男女主人公深情对望的画面,不免有些扎眼。
蓝暄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就把视频调到了电视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频道,演着蓝暄念不出来名字的古装剧,造型温婉的古装美女倒在一个俊美少年的怀里,深情地诉说着什么。
这回是久歌看着电视屏幕,原本懒散的目光凝上了一层冷冽的冰,然后他拿起蓝暄放下的遥控器,转了个台,听着电视里打了鸡血的大哥大姐极力推荐某某牌保暖内衣。
蓝暄摸不清对方的心思,无奈地开口:“如果你需要的话,卫生间镜子边的柜子第二格有备用的牙刷和毛巾。”
不是她好心,是她实在不愿意跟陌生人这么毫不顾忌形象地相处。
久歌终于站起来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蓝暄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订了两份外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久歌已经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了。
蓝暄注意到他电量不多的手机屏幕不断闪烁,来电显示的名字不停地变化着,可是手机的主人却专注地看着电视购物。
蓝暄一时强迫症发作,就给他递了个充电器。
久歌看着她,突然略带嘲讽地笑了笑:“准备还真是充分。”
蓝暄情不自禁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不叫苟杳真是可惜了你这突破天际的被害妄想症。”
久歌给手机充上电,却比打电话的人更有毅力地就是不接电话,他一脸无奈地摊手回应蓝暄的嘲讽:“长得帅怪我咯。”
“不知道你是否记得你昨天从出租车后座滚下来了,所以你的钱包很可能是掉在出租车上了。”蓝暄选择不跟久歌谈论做人如此有自信的利弊,划拉着手机寻找打车软件上留下的昨天那位司机的手机号码,拨通。
久歌揉着自己的肩膀:“难怪我一觉醒来全身酸痛,还以为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电话一直占线,蓝暄拨了几遍都没有接通,直到外卖小哥来敲门。
蓝暄的点单方式十分简单粗暴,两份扬州炒饭,把其中一份搁到久歌面前,她用恶狠狠的眼神示意对方“你爱吃不吃”。
久歌似乎是真的饿得狠了,二话不说就开吃了,不过直到两人相顾无言地吃完,也没有拨通那位司机师傅的电话。
蓝暄无奈地想着司机的生意真好,她的手机响了。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要洗清冤屈的蓝暄在看到“吴林”两个字之后显得有些颓然。
不过蓝暄还是接起了电话。她知道这种时候吴林给她打电话,绝对不可能是为昨晚恶意的污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