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凑近李宁的头。

李宁更是吓得把额头贴在地上,粗壮的背脊簌簌颤抖着。

“你要是舍不得自己的命,还有卖女儿这一招。”

“请您不要这样!”

再也受不了的慕容风,没多想就叫了出来。

唐烈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他。

光是这样,便足以让慕容风无法动弹。再怎么后悔一时的冲口而出都来不及。

李宁也小心翼翼抬起头来看着慕容风。

“不要这样?”

唐烈好笑地挑起唇角,往慕容风的方向走来。

本来还想道歉的慕容风,一看到唐烈那张厚颜的脸上浮现揶揄的表情,就不甘心地抿起嘴唇。

“从你的外表看不出个性这么冲嘛,律师先生。”

“您说的话根本是威胁。”

“那又怎么样?”

唐烈忽然抬手往慕容风脸上接近,他下意识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被打。但唐烈只是莫测高深地用手指轻抚他的脸。

“你也不过嘴上说说罢了,睫毛还在颤抖呢。”唐烈得意地笑了,“还是你有什么好办法,不妨说出来参考一下。如果说服得了我,要我饶了这个男人也可以。看来你似乎不喜欢看到陌生男人死于意外。”

意外?听唐烈原毫不在乎地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慕容风的愤怒又开始燃烧起来。

他无法忍受那种摆明了欺侮弱者的语气。

“我是有一个办法。”

唐烈兴致勃勃地挑起眉毛。

还跪在地毯上的李宁也不敢置信地仰望着他。

慕容风已经无法后退了。

或许白石就是担心会发生这种事,但即使他人在现场,慕容风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老实说,这不是公平的办法,但需要您的协助。如果您愿意听,我才要说明。”

“好啊。”

唐烈对慕容风扬了扬下颚,三人重新在客厅里坐定。

连慕容风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个遇到状况会采取如此大胆行动的男人。

慕容风的提案是把附抵押权的对象直接让给第三者,这种一般常识不会想到的办法。

“不、不会触法吗……”

听到李宁不安的疑问,慕容风肯定地点点头。

“法律上没有关于这类事项的规定。也就是说,在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发生。”

因为没有人会把附抵押权的对象,在未告知拥有者的状况下偷天换日吧。

而且这点在法律上找不到任何条文规定,亦即没有明文规定不准这么做,使违反一般常识也不能说是违法。

“这就是法律的漏洞。”

慕容风对着脸上慢慢有点人色的中年男人李宁,鼓励似地一笑。

而唐烈则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不发一语。

“但这种作法必须有人协助。也就是对银行来说,绝对会以低价买下这个物件的架空人物。最好是那种特殊难惹的人,让银行不想妥协都不行。我想您一定认识不少这种人吧?”

慕容风彷佛这么说地看着唐烈,唐烈也回瞪着他。

“你说要我帮忙就是这么一回事?”

“是的。”

毫不畏怯的慕容风继续说:“李宁先生等于要接受那个人的融资,而对方会要求让渡唐烈先生的大楼。对方当然知道这个对象有抵押权,等于从银行手中把东西骗过来一样。而李宁先生你就要说,是因为害怕那人背后的组织太大,才不得不妥协答应。万一银行在拍卖时发现所有权已经换人而要求你解释时,你就说因为害怕所以只能照做。然后告诉银行那对象已经让给对方,叫他们去找对方谈。”

“然、然后呢……?”

李宁的脸色慢慢恢复一点红晕。

“银行会去找那个人,告诉他那对象有抵押权,一定得交还出来才行。但对方既然不是普通人物,一定会跟银行缠到最后说要用拍卖价买下。现在不动产的行情很低,那物件的价值要是比融资的时候还低,拍卖价也绝不会高过融资额。”

“连半价都不到,”唐烈不屑地插嘴。

慕容风瞥了一眼他不悦的脸继续说:“比如说如果第三者愿意出四千万要求解消抵押权,银行也可以省下找新买家的时间。到最后要找律师这关的时候,我就以中介者的身份介入把一切手续搞定。

以后你就可以好好经营事业,把四千万还给那个第三者。如果你还拥有其它事业,要还清这笔钱并不非难事对吧?”

“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李宁还在半信半疑。

“我觉得可以。而且因为对方是银行才更行得通,要是对地下钱庄就完全不行。你刚才说不想跟地下钱庄打交道,的确是正确的决定。地下钱庄不会给你缓冲的时间,但银行会,只要你表现出想还钱的高度诚意就没问题。你做得到吗?”

“当然,做不到也得做。”

慕容风点点头。

“以后如果银行跟你催钱,你就好言好语跟他们敷衍,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台面下的小动作。”

“我会尽力。”

李宁也像下定决心似地正色起来。

“这个办法是打持久战,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慕容风最担心的,就是李宁能否信任像自己这么年轻的菜鸟律师,计划一旦付诸实行,最忌讳焦急坏事。

但一副只能依靠慕容风状的李宁,却带着认真的表情说:“那就拜托你了。”

“可以。”

在旁边一直闷不吭声的唐烈忽然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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