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想回来见他?”
“后来,我知道那孩子的父亲一直在跟病魔缠斗,而且也在去年知道了你在安炀的保护下生活。”
“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吧?”
她低着头表示肯定。她知道自己有一天终将西归,所以想利用有限的时间帮安炀作些什么。所以在上个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写信给安炀。
“他接到我的信后知道我一定会来,所以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什么也不要,还说我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就把电话挂断。”
顾青青喜欢自己的母亲,所以无法想像子女对母亲怀抱着恨意的感觉。
“……安炀会拒绝是理所当然,我也不奢望他原谅我。然而,我没有想到他会变成一个想为群众服务的人……知道这件事的我好像有种被救赎的感觉。我什么都不能替他作……只能一个人独自安心……”
她悲伤的说:或许我是为了被他责备才到国内来的。
“……所以你才会故意刁难,想把身为经理人的他叫到房间来吗?”
“一到了这个饭店我就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在第一天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就算用这房间两天的租金也弥补不了她所作的错事。
但是顾青青还是说不出口。心想她应该不会再找饭店麻烦了吧?
“……我打算现在就退房。”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啊!
“既然他不肯原谅我,我待在他身边只会让他痛苦而已。是我太傻了。”
她说要搬到别的饭店住,要顾青青我偷偷帮她退房。
连顾青青自己都觉得现在的安炀不可能静下心,好好地跟她谈。
看他不顾大厅的客人把她扛进休息室就知道了。
在经理人柜台的员工看到他那样,一定会觉得他疯了。
“我知道了。请您准备好行李,等我帮您办完手续会再回来。”
顾青青接受了她想要瞒着安炀离开的希望。
听到了她想要传达给安炀的话,顾青青想自己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顾青青不奢望安炀会原谅她……带着这句话,她把她和行李带到地下停车场后帮她叫了计程车。
安炀的车子还停在里面,表示他还在柜台里。
在无法和解的状态相遇的两个人,可以就这样结束吗……
在帮她把行李放进行李厢的时候顾青青还犹豫着。
起码她想知道她搬到哪个饭店,但她坚持不告诉她。
她看顾青青一脸难过,在坐进车里之前把颈子上的十字架项链解下来给顾青青,然后在顾青青的额头及两颊上各吻了一下。
“愿神保佑你……安炀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说完,她坐进后座。用顾青青听不到的声音对司机说了去处。
那辆计程车就这样绝尘而去。等到看不到车子,顾青青我还瞪着水泥地发呆。
真的这样就好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吗?要是她像遇到车祸的话,安炀就再也不能跟妈妈说话了。早知道自己应该想办法挽留她才对……
这时,顾青青听到背后传来皮鞋的声音,以及拖地的长影。
“安炀……”
一看到他本人,顾青青的脚就好像生了根似地无法动弹。
他全都看到了?但是他会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安炀一言不发地走向自己的车,他该不会要回去吧……?不过,顾青青马上就发现不是,因为他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的西装,一件外套也没穿。
“你母亲已经退房了。”
这么说他就应该明白她已经知道了。柜台人员一定也奔相走相告那个麻烦的客人退房的事。
安炀走到自己车旁坐在引擎盖上,轻叹了一口气后,垂下视线。顾青青等全身的紧张感退得差不多后,再慢慢走近他身边。
顾青青伸手想摸他的头发时,却被他不耐烦地拨掉了。
跟她相差十五岁的安炀,不论是在与人分别或流泪的经验一定都比她多吧!
经理人必须要比别人更快处理自己的情绪。
但是这家伙现在展现在她眼前的,却是毫不遮掩地,像兄长一样的表情。
“……你打我打得那么大力,真的好痛哦!不过那是我不好,所以我们算扯平了。”
他既然不喜欢人家摸他的头发,那她就试着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颤动了一下,但没有推开顾青青。可能是不想提母亲的话题吧?安炀叹了一口长气终于出声了。
“那是第二次了,对不起。”
他似乎是指他气疯后的那个吻。顾青青突然想起来还没漱口呢,不过现在也已经太晚了。
“柜台里的人一定大吃一惊吧?”
“大家虽然没说什么,但内心……”
他们就是一起共事才会发生这种事吧?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冲动,安炀也能安心上他的班.他所给予她的世界是那么新鲜,光是能每天待在那里就已经是种学习了。
高元以前曾经说,他在北城的饭店任职时,带过各式各样性格不同的部下,开了不少眼界。到现在顾青青才能具正体会到他会那么说的含意。
只要有人和人交流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各种不同的剧情,特别是像饭店这种地方更是家常便饭。有在饭店迎接纪念日的人,也有像安炀一样在饭店面对分离的人。
顾青青想成为一个把在饭店里所发生的事都记在心中的经理人。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