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充满紧张感的后台,只有自己是唯一的局外者时,安琴心中突然出现一种难以名状的寂寥感。
安琴也不知道为什幺。
被排除在外的他,只能别扭地杵在原地,思索着该如何引起他人的注意。
“你、你们太奇怪了!夏夜的手已经骨折了耶!别管什么表演了,得赶快送他去医院才行……!”
没想到出声反驳安琴的,竟是手腕骨折的本人。
“唱完后再去医院。”
“夏夜!”
“你去观众席看表演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夜甚至连头都没转过来。
夏夜在拒绝安琴的加入。
哑口无言的安琴,再也找不到可以二度发言的借口。
只限今晚、空前绝后的演唱会,就在吉他手和主唱互换身分后,揭开了序幕。
那一夜,垂着右手站在麦克风前的夏夜,风靡了整场观众。
当夏夜沐浴在光彩夺目的聚光灯下,低声唱着醉人的歌曲时,被人群挤到角落的安琴,心中所想的是——
“好象笨蛋一样……”
安琴坐在床上轻摇身子,想将这一个礼拜来夏夜萦绕在耳边的歌声甩掉。至今还会梦到那一晚的场景,甚至到了激动落泪的程度。
虽然安琴尚未从被袭击的震撼中解脱,不过连累别人为自己受伤的愧疚感,才是让她夜夜难以成眠的最大主因。
更何况,对方还是即将出道的乐团当红吉他手,这点更让安琴自责不已。
“唉……”
积压在胸口的郁闷感,让安琴轻声叹了口气。
托夏夜的福,安琴才能毫发无伤,会觉得过意不去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不管安琴再怎么内疚,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
与其躺在床上钻牛角尖,倒不如出门活动活动远比较有建设性。
因此,安琴决定要亲自照顾夏夜的生活起居,代替他受伤的右手。
“——我走了……”安琴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说道。
他像平常一样,越过玄关两测的木莲走出门。
等公拿出手表确定一下时间。
上午九点。今天是迟到走了。
只不过,在白色衬衫领子上盯着蓝绿相间领带的安琴,接下来的目的地并非学校,而是夏夜的公寓。
“再过一个月就要换季了……”
好不容易才搭上和学校反方向的公车。
大部分的时间,安琴都在胡思乱想。
现在是九月底,尽管披上制服夹克时还有点热,不过两个礼拜换季后,三年级的安琴便再也没有机会穿上夏季制服了。
当然,那是指她没有被留级的话。
“没想到我居然会留级……”
连安琴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只有循规蹈矩这点可取的优等生,现在竟因出席日不足而面临毕不了业的危机。如果严厉的奶奶还在世的话,不知会如何严惩安琴呢?
自从认识夏夜,原本规律的日常生活开始大乱,现在的她是最令老师们头痛的问题学生。
倘若安琴要一直照顾夏夜,直到牠的右手痊愈为止,说实在的,她真的有可能毕不了业。
不过,当初如果没有夏夜挺身而出,她很可能必须在医院躺个大半年。如此说来,还是与留级无异。正因如此,安琴才更应该一肩担起相等的义务。
所幸夏夜的右手只是单纯的骨折,并没有伤及神经,根据医生的说法,等三个礼拜拆掉石膏后,就可以开始进行复健了。
当然,复健的时间长短并不一定。
但是,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得花上个把月的时间,安琴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