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对皇上对大吴的忠心,下官的一颗热心天地可鉴。周相可记当年皇上游于西花园,李皇后随行。李后入厕,遭遇群狼,皇上要亲自去救。是下官对皇上说,今天死一个景凡无所谓,明日就会有另一个美姬进宫,可执掌大吴天下的,却只有皇上一人。如果皇上为了一个李一甜而轻生,如何面对宗庙,面对大吴子民呢?后来,狼群散逃。皇上闻之大喜,赐下官金百斤。若论起执法,下官与周相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然下官作为少尉,身负掌刑重任,怎能置大吴法律于不顾呢?倘使搜出了反贼还好说,倘若毫无所获却惊扰了洛阳王,皇太后追究下来,你我丢官事小,连累了太子……”
“如此踯躅不前,优柔寡断,贻误乃擒贼大事,皇上更要追究。”周建抢道。
周至摆了摆手,欲待说话,却见从事中郎从门外匆匆进来,说太子到了。如同久雨初睛,周至的脸上豁然开朗,心头轻松了许多,连道:“快!快!出帐迎接太子殿下。”
未及众人反应过来,周至已先行出帐,又是拂尘,又是整冠,又是捋须,一副严肃的样了。
“臣周至恭迎太子殿下!”
连禀数声却无人答应,周至借着灯火细看,才发现沉沉夜色中,王明波背着一人。他不禁失声道:“难道太子遇险了。”他一个箭步上前,满脸狐疑地问道:“王大人,这是怎么了?”
王明波摇着头,径直进了军帐,轻轻将武儿放在榻上,拉了锦被盖了。自己才撩起袖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疲惫地笑道:“真是个好侄儿。”
“什么?”周至不解地问道。
“真是个好孩子,我刚赶过来走到河畔时,看见一小孩用鱼叉叉鱼,走近一看,正是武儿,我便带着他回帐,没想到他与我说着话就睡着了。”
周至“啊”的一声:“吓煞在下了。”
大家听王明波说明情由,脸上的紧张顿消。王明波接过卫士送上的热酒,已顾不上仪容,仰起脖子就灌进腹中。周至见状,忙招呼王明波入座,笑着道:“看王明波大人刚才的神色,西关洛阳州城的头号杀手被你擒住了?”
王明波喘着气连连道:“快别取笑在下了,还请周相备些酒食来,小士都快饿死了。”
……
席间,王明波道:“周相,西关洛阳州城中一切准备安好,欢迎慧王大驾光临,亲自督案。”
“好!”周至站起来道。
“传我命令,明早起程,取西关洛阳州,巩我大吴皇上龙威。
未到午时,周至已率众军到达西关洛阳州。城门恭候太子多时的梁相曹田与内史韩玉见状周相率军而来,两人皆掩脸而涕,“下官恭迎太子、周相,城中已被寝宫与薄宴,虽是简单些,望太子光临。”
霍武被曹田与韩玉这俩人的高呼所惊醒,加之喝了些热酒,此时已毫无睡意。他撩窗帐而望,“这就是西关洛阳州了。”顿有几分高兴。他立刻跳下马车,上前扶起韩曹两位大将,“我在太傅府时,吴征大人略有提及两位有谋之士,今日见之,如不其然。”
韩玉跪着移到武儿面前,泣道:“太子小小年龄慧识老臣,臣理当为太子万死不惜。”
“哪里哪里。”太子伸出小手扶起韩玉、曹田两位大将。
“两位大将快快讲讲你们近日缉犯的计划何如?”霍武淡言道。
两位大臣不知如何回答,皆侧目望着周至和武儿道:“周相、太子快快回账,我们老兄俩给太子汇报汇报。”
“哈哈哈”霍武笑着说:“回帐。”
一路上,霍武见两位大臣忠心可鉴,便打开了话匣。
“既然父皇要本宫督办此案,曹田大人、韩玉回帐后就该对本宫一一奏来,两位老臣是大吴功臣,两位大人也不要以为本宫是一个孩子,就轻看了本宫?”
“哪里哪里,老臣不敢,武儿少年之勇,乃老夫之敬。”韩玉拱手道。
王明波插话道:“武儿,此次擒凶,不比在战场上,是非容易分辨。虽有人举报,可毕竟没有凭据,我们如果贸然进入梁王府,于法于理都不通。”
霍武一脸正经:“既然是奉了父皇的旨意,皇叔亦当全力协助,本宫明日就进城说服皇叔;明日他如若态度强硬,不协助本宫,本宫回长郡安陵,我就启奏父皇,皇叔欺君之命不遵。”
景凡连忙劝道:“殿下万万不可。”
“这是何意”霍武脸色立即阴下来道。
“殿下身系大吴国脉,霍氏王朝之顶柱,岂可劳动龙体,这些事情交给臣等去办即可。”
“说来说去,景凡大人还是拿本宫当小孩看了。本宫连梁王府都不敢进,将来还如何讨伐外虏呢?本宫连梁王这种乱臣贼子都不敢清理,将来如何座天下呢?”霍武的孩子气一来,就分外倔强。
曹田拈须沉吟了良久才道:“最好是设法让梁王主动地交出梁广、公策二贼。”
周至不解道:“曹大人此言差矣,行刺朝廷命官是何等严重的罪行,梁王不可能不知道此事的轻重,怎么会引火烧身呢?”
听周相这么一说,韩玉眼前一亮,拱手禀告道:“周相的话让下官想起一个人来。”
霍武立即站起道:“谁?谁?谁?”
“多日来,梁副公史玉暗地一起辅助我与曹田一起追捕逃犯,深感此公为人忠厚,处事稳健,又精通申、韩之术,集文韬武略于一身,虽与梁王霍勇私交甚笃,却对梁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