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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气渐冷,转眼已至初冬,距钱舒颜醒来已有七八月时间,这几个月钱府名下几个绣坊都采用锦绣坊的模式经营,生意更加红火,钱老爷又陆续让他接管了几个铺子,女学也在继续,每天过得忙碌却又充实。
现在钱舒颜手下大部分生意都是钱管事在打理,他只需要出点子、拿主意,偶尔画画图纸就可以了,即使这样也依旧繁忙。
一忙起来,他发现钱府绣坊的绣娘有创造性的不少,但技艺出众到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就很少了。
钱舒颜想着再找几个有灵性的绣娘,最好能画出新颖好看的花样子,这样出新图纸时只需要说说自己的想法,其余的都由绣娘动手画,那就再好不过了。
眼看天凉了,最近钱舒颜在设计冬衣的款式,画到衣襟的时候,偶然想到前几日见过周大夫穿的一件衣服衣襟很是别致,绣工也出色,料想应是周大夫的夫人所绣,钱舒颜就想见一见周夫人。
这日周青来向钱舒颜回报最新的胭脂研制结果,他主动问起周夫人,“近日周夫人身子可好?”
周青谢道:“多谢小姐关心,内子已然大好。”
“那就恭喜周大夫了,前几日我观周大夫衣襟图案别致,想必周夫人绣艺很是出众吧。”
钱舒颜一句话出口,便感觉到铃铛在身后悄悄推了他一下,他先是有些不明所以,随后想到他似乎不好随便询问女子之事,接着道,“周大夫别误会,我只是想问令夫人是否愿意来钱府锦绣坊做绣娘?”
周大夫已经见怪不怪,他早就发现这钱小姐似乎不怎么注重男女大防,或者说钱小姐似乎根本就把自己当做男子,许是钱府将钱小姐作继承人培养的原因吧。
周大夫回神道:“不瞒小姐,内子早前就是绣娘,后来跟我四处漂泊,便没再做这份活计,近来她身体大好,也在考虑找份绣娘的活计,也不是为了添补家用,只是她的个人喜好,既然小姐提了,我就代内子应下,让她去试一试吧。”
“那就说好了!”钱舒颜看得出周夫人绣艺不差,急忙定下。
待周大夫走后,铃铛终于忍不住提醒钱舒颜:“小姐!身为女子是不能随便观察陌生男子衣饰的,更别说跟男子当面谈论了,您总是记不住……”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铃铛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提醒他。是他的不是,他一直说自己就是钱舒颜,却没有从心底里接受身份上的转换,总是对这些问题不上心,“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钱舒颜反思:虽说自己现在是钱府独女,以后也没有嫁人的打算,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自己现在总归是钱府大小姐,自己行为举止总是会影响外人对到钱老爷夫妇的看法,也容易被人拿钱府的教养说事。看来自己以后要注意了,总不能白白占了钱小姐的名头,却败坏了钱府的名声,要真这样可就罪过了。
自此,钱舒颜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