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宸紧锁眉头,单膝跪在梦萱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风宸随梦萱一同站起来,梦萱踮起脚尖搂着风宸吻住他的嘴,片刻说:“乖啦,一太就是想喝酒才那样说的。其实我都不知道离魂酿是怎么来的。”
风宸惊讶的看着玄冥,玄冥无所谓说:“我欠你的,今天还完了。”
梦萱醉倒在风宸怀里。风宸抱起她放在软塌上,问玄冥:“你究竟给她喝了什么?”
玄冥把玩着梦萱刚用过的酒杯,杯口还有淡淡的唇印,将杯子轻碰酒壶,一杯酒微满,印在梦萱的唇印上饮下,风宸沉着气,尽可能无视玄冥的挑衅。玄冥向风宸一撇,碰触酒杯的嘴角扬了起来。
风宸对一太说:“韩阳,兆翀还有伤在身,你要方便现在去看看。”
玄冥对素灵说:“你和一太一起。”
素灵乖巧的点点头,跟一太清雅离开太坤。
硕大的太坤,只剩玄冥,风宸和沉睡的梦萱。玄冥纵卧在梦萱头侧,拄着脑袋悠悠哉的喝着酒说:“这么久了,以你的性格还没得到萱儿,难道不是因为她心口的缚情蛊?”
玄冥放下酒杯,刚要伸手去撩梦萱的衣襟,风宸迅速抱起梦萱,低头看着她喝醉的微红的脸说:“梦萱是我妻子,我碰不碰她,与缚情蛊无关。”
“是吗?这让我好奇苍茫究竟是个什么地方,竟然让渊海浮沉的禁渊皇,都变得通晓世故了。”玄冥轻蔑的扫了风宸一下,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风宸对玄冥的态度倒也随和,甚至略带感激之情:“你为萱儿喝的是相思泪?那缚情蛊既已解,梦萱将永远想不起前生的记忆,包括记忆中的你,你不后悔吗?”
“悔?她为你毁了一切,包括为你建的漪泉蝶谷,她悔过吗?”玄冥一杯杯的尝着灵心酒的醇厚与辛辣:“苍风宸,我从没输给过你。唯独她,我始终赢不了你。我用尽心血待她十年,抵不过你走过她身边的无意一撇。”
玄冥醉意未浓,站在风宸面前。伸出拿酒杯手的食指,轻轻摸过梦萱的脸颊,眼中从没有过的温柔和不舍:“曾经为保护你,她将自己的心画地为牢,囚禁在焦尸遍地的漪泉蝶谷。千百年后,老爷子用她的记忆在原地建造了寰音阁,封印了她的情卷,给她种下情蛊,就是为了有一天她再次遇见你,心不再归你,情不再所属。只是我们父子俩用尽全力,依旧徒劳。她……依旧是你的。”玄冥自嘲着苦笑转身坐在榻上。
风宸听着玄冥的话,回想那些不能被提及的往事,心里的沉闷和后悔难言:“不负她是我的承诺。”
“负与不负,她都只要你。”玄冥的眼神黯淡下来,逐渐恢复以往的淡然。
“那素灵……”
还没等风宸说完,玄冥安静的回答:“若素灵伤害梦萱,我会亲手杀了她。”
此时的玄冥真的一丝一毫没有变,曾经如此,现在依然。可以为了梦萱毫无顾忌,这点风宸学不会,或许再次看见玄冥,风宸应该学会。
看玄冥自饮自斟,风宸闻到酒水的苦涩:“谢谢你,这十年对梦萱的照顾。”
风宸抱着梦萱准备离开,玄冥闪到风宸面前,邪魅的笑在嘴角拉开完美的弧度:“那一杯只是冲破封印的解药,至于蛊毒,就看你舍不舍得解开。锥心蚀骨的毒,一定要配同样的药,才不枉费她毁了自己来救你。”
风宸低头看梦萱心口衣服上渗出的三滴血,梦萱的脸平静的像是被抽离了灵魂。风宸抱梦萱到玉床,拿起手边羽被盖在她身上,玄冥手心中流出一缕流光,环绕这梦萱,风宸的手中也流出一缕金光萦绕着梦萱。
玄冥拿酒回头看风宸坐在梦萱身边,扫眼梦萱对风宸说:“时间尚早,不如陪我喝一杯。”风宸看玄冥微醉,就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陪他饮酒。
风宸说:“为什么帮我?”
玄冥淡然的说:“这是欠你的。”
“仅此而已?”
“不然呢?”
风宸无奈的笑一下,继续说:“刚在离魂醉中,你加的真是相思泪?”
“准确说是梦萱的相思泪。”
风宸笑着说:“你这算是认输了吗?”
“我认输?!你怎么确定这相思泪就是为你流的?”
风宸紧张了一下,笑着说:“百年了,你一点没变,为了你遵守承诺,把梦萱还我。这次我认输。”
“认输没用,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你陪了梦萱十年,还能把她还给我,你确定最后赢的人是你?”
玄冥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让风宸心里有点焦虑。却一点也猜不到玄冥想什么。便淡然的对玄冥说:“你的血比渊海寒灵还冷。动情,真不怕引火烧身吗?”
“那要看,值不值。”
风宸玩弄杯子问:“这次值不值?”
“不试试,怎么知道值不值。”
风宸浅笑,觉得玄冥真的一点没变,这百年间,生气不见他,现在却愿意把梦萱还给他。其实在玄冥心里,他这个朋友也好,敌人也好,总好过自己孤独,也许……也许仅仅是玄冥得不到梦萱,才选成全。
风宸一瞬间的想法,让自己有些难过。他不敢想若与玄冥异位而处,他是否真能做到成全。想着仰头一饮而尽杯中酒。
……
一太到了鑫阳府说是梦萱的朋友,韩鑫忙亲自迎接入府,说韩阳伤口难愈,就靠些名贵的药草吊着一口气。
鑫阳府上下人心惶惶,韩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