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说碧落也未曾怀疑,看着他的腿:“可好些了?我还是先去帮你寻个郎中过来瞧瞧吧!”
“不用,不用”怕她再提这事,忙岔开话题:“我到之时,那宋翰林的情况不是太好。”
碧落的注意力果然从他腿上转开:“怎的不好了?李大哥你快说!”
想起京中那家的情况,李仁守也忍不住的叹气:“我去之时,那宋老爷的命已经保住,但这腿疾算是落下了,听说再不能下地行走,因此他变的暴躁易怒,不住的摔东西打人,那宋夫人都不敢近他的身,整日的嚎哭。”
碧落听得大惊,简直不敢相信:“怎会就落下这么严重的腿疾呢?”
看了她一眼,李仁守不忍:“更糟糕的是,当初为了救宋老爷,宋府耗尽了钱财方托了关系请来了宫中的太医,再加上宋老爷开设的众多铺子忽然断了货源,是以……”他顿了顿:“现下京中的人都知道这宋府虽还在,但不过就是个空壳子!宋翰林那点微薄的月奉是支撑不起这么大的府邸的。”
他这一席话听得碧落心中五味陈杂,从李仁守那回来,在阁楼下踌躇了许久才敢进去。
一听得声响,曲玲珑就忙从卧房内出来:“今个儿回来这么晚,可是那李大哥回来了么?”
碧落看了看她,微微点头。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消息,曲玲珑心中激动,伸手抓住她的手:“他怎么说?玉哥哥他怎么样?过的好不好?姑父他如何了?身体可好了?”
她这一连串的相问,让碧落心中越发的难过,望着她希翼的眼眸,闭了闭眼终于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这番话就像那阵阵惊雷击在了曲玲珑的心头,将她打的讷讷无语。
她知道他的处境会不是很好,但没想到竟会这么严重!
而让他们变成这样的人,其实是她!
见她瞬间变了脸色,碧落担心拉过她的手安慰:“姑娘莫要太过担心了,表少爷那般人物,说不定这时候都挺过来了呢!”
曲玲珑缓缓点头,忽然拉着她进了卧室:“你帮我找找我的绣品、首饰、还有话本子,一会儿随我去集市上卖掉。”
她知道她只一味的自责愧疚改变不了什么,她必须要为他做些什么才是!
她的绣工还算不错,苏绣、湘绣都会些,这么些年她大大小小绣了有近百副,拿出去卖的话也能赚得百余两银子,还有她的那些个话本,不多的首饰……虽不值几个钱但此时能多一文是一文。
她们这么大动干戈惊动了曲堂礼,他知道她们请人去京中打听情况一事,见此情景立时就觉不对,逼问下碧落只好道出了实情。
闻说,曲堂礼也是难以置信,看着曲玲珑收拾出来的一堆女儿家的小物一时有些生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先告诉阿爹?你这点东西能顶什么用?”
曲玲珑垂首,罪魁祸首是她,她想自己去赎罪。
曲堂礼叹气:“子玉他这是遇到大坎了,微薄的银两于他无用,最要紧的是要把货源问题解决了,如此一切都会好转。”
他也是商人,说出的话一针见血,直中要害。见曲玲珑抬脸看他,他方继续道:“咱家还有个古铜鼎,百年前的物什,少说也能值个五千两银子,还有子玉带来的那些个聘礼……”他沉吟:“应当可以暂且帮他一帮,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阿爹就带着它们进京去看看。”
曲玲珑知道那古铜鼎是他们家最值钱的物什,也是他最喜爱之物。上次为了她要将它抵给那恶贼,这才还要为了她将它当了……
思至此处,曲玲珑再难忍眼中泪意扑倒他怀中:“阿爹。”
她这样惹的曲堂礼哭笑不得:“这么大个姑娘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正说着,张婶子忽然进来,手中拿着个信笺,言说方才有个信使送来的。
曲堂礼接过,上述“阮阮亲启”下注“子玉”。
这信笺竟是宋子玉送来的!
曲堂礼赶紧递给曲玲珑:“子玉给你的信笺,快看看他说了些什么?”
曲玲珑点头忙拆开,里面是一张红底笺纸,上述: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次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曲玲珑看的原本就还未干的双眸更加湿润:“这是封婚书。”
“婚书?”
闻说,众人愣怔过后都是大喜:“这么说来,他已然渡过难关了!”
一时之间,气氛由先前的悲愁变的欢喜。
婚书既达,不日便会来迎亲,好再曲玲珑的嫁妆早就理好,只需在迎亲之日着好嫁衣,上好妆容,戴上凤冠,披上红盖头即可。
并未让她等太久,次日午时便有吹啰打鼓的声响传来,碧落早就等着,闻声赶忙开了大门,果然是一队驾着红漆马车,着红衣的迎亲队伍。
他们停在曲宅门前,从那队中走出一个俏丽丫鬟来,细挑的身材,耦合色色的菱衫,青缎掐牙背心,下面是条水红色的裙子,正是绿鸳。
她神色间也满是喜庆:“曲老爷,我家公子谴女婢过来迎女郎过门了!”
曲堂礼是跟在碧落后面出来的,有心想问问宋子玉的近况,无奈此刻因迎亲的声响过大,而聚起的人群众多,只得请了那绿鸳进门说话。
那绿鸳倒也配合,跟着进去了,曲